吓了一跳,连忙按下了床头的呼叫铃。
医生闻讯而来:“什么情况?”
心率数字在医生来了之后落回去了一些,应微言的脸色也从惨白中恢复过来。
她有些不理解地看着医生,“师兄你来探班吗?”
“看来症状还没消。”医生靠近应微言,“身体上还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吗?有没有头晕想吐?”
应微言看着师兄的脸畸变,变成了一张她不认识的陌生男人的脸,指了指自己的眼睛,“我现在看东西好像容易看错。”
“那是因为你吃蘑菇中毒了,这几个人里啊,你吃的最多。”医生把笔插进胸前的口袋里,“以后吃什么东西小心点,没必要为了贪那一口吃。”
应微言点头称是,脑子总算是记住自己在医院而且中毒的事情。
医生喜欢听劝的病人,又态度温和地多说了几句才离开。
应微言的眼前医生的脸则一直在变,最后变成了一只金毛脸——和上次剧组里那只演员狗狗一模一样。
医生打算离开的时候,应微言乖巧道别:“金医生再见。”
医生脚步一停,看看乖巧听劝的应微言,略有些迷茫道:“我不姓金,我姓陈。”
应微言掐了掐自己的胳膊,努力清醒过来,说:“陈医生再见。”
入秋了,流感频发,换季生病的人很多,医院忙得不可开交。
病房的门微微掩着,应微言坐着看一群小人拿着蘑菇玩杂耍。
说实话,这种体验还蛮新奇的。
如果那些小人的眼睛嘴巴现在没有长反的话就更好了,明明刚才还挺好看的。
旁边人的哼歌声已经停了,应微言偏了偏头,看到了男生拿出耳机开始听歌。
这个人是......
应微言想起来了,夜白枫桥。
他刚才哼的歌是......
应微言想不起来,于是开口问:“枫桥老师,你刚才哼的歌叫什么?”
“银河系。”夜白枫桥躺了下去,看着天花板,“你看到了吗?”
应微言跟着他一起抬头朝天花板上看,应微言看到了光着屁股正在跳芭蕾舞的小人。
她跟夜白枫桥看到的一定不是同一个东西,幻觉应该不能共通吧。
应微言也不确定,但静默了一会儿,应微言回答:“看到了。”
“她指尖下的银河。”夜白枫桥又哼起了歌,他嗓音好听,却无端带了一种孤寂。
应微言听了一会儿,再抬头,发现天花板上的小人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正在坍缩的恒星。
和应微言下午在白晚卧室里看到的那个照片一样。
应微言看着头顶的银河系旋转变化,不自觉感叹:“在宇宙面前,我们都很渺小。”
脖子仰得酸了,应微言刚低下头,看到了站在病床前环着手臂站在那里的人。
来者像是从什么正式场合赶过来的一样,休闲大衣里面是西装,头发一看就是经过设计。
应微言看了人几秒,有些迟疑道:“陈医生,你要下班了吗?”
看起来是下班之后还有活动,不然怎么会穿那么正式。
应微言看到站在那里的人挑起了眉。
他身后还站着一个和他年纪差不多大的男人,看着很吃惊:“吃蘑菇能把智商吃进去吗?姜谢辞,你学生变傻了。”
应微言记得这个声音,她偏偏头想起了这好像是她老师的助理。
助理在,那所以说......
应微言试探开口叫人:“老师?”
看起来还是不太确认。
“陈医生是谁?”姜谢辞拉了病房里一个凳子坐下来。
康祺左右看看,病房里就这一个凳子,只好跟个助理一样继续站在姜谢辞身后。
康祺借着姜谢辞的由头跟他出国玩了几个月,被不少人认成了姜谢辞的助理。
索性康祺没事干,也就当了,没想到回国之后还要当他司机,今天刚准备出去玩,就被姜谢辞一个电话召出来。
理由是姜谢辞喝了酒不能开车。
应微言听到这声音,勉勉强强确认这是自己的老师,按了按鼻梁道:“蘑菇后遗症,刚才我的眼睛把护士的脸变成了师姐,医生的脸变成了师兄。”
“所以现在我的脸变成了陈医生?”姜谢辞有些感兴趣地问。
刚才一进病房,姜谢辞就看到他平时看着聪明机警的小徒弟正炯炯走神地看着天花板。
来的时候,康祺也去了解了一下情况,说是以应微言的情况,幻觉可能还要一段时间才能好。
“不是。”应微言看着姜谢辞的脸,表情一点挣扎,最后道,“您现在看着很像是那个姜谢辞。演员姜谢辞。”
太像了,或者说比应微言看到过的那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