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沉了些，“师父很喜欢。”
姜栀没忍住唇角弯了弯，跟他送的生辰礼物相比，她的完全不够看，他不嫌弃就好。
她退后几步，视线扫过三长老，“我来时听三长老说什么下山，师尊，是发生什么事了吗？”
三长老搭了搭眼皮，掀起来，慢悠悠撵着自己的一缕头发，“姜师侄倒是有闲心。”
“若将这份关心闲事的功夫放在修炼上，莫不是早已金丹。”
放在平时姜栀早就回怼回去了，不过眼下在师父面前，她选择忍气吞声。
三长老是妖修，原身是只秃鹫，俗话说越没有什么就越在意什么，修成人形的三长老最在意的就是自己的一头秀发，整日花大功夫保养，最讨厌别人叫他秃毛鸟。
秃鸡，姜栀在心里呸了一口。
谁知她没什么反应，青年声音却忽然沉了下来：“柯盛。”
姜栀有点愣，裴危雪性子温和，从前他对掌门及长老都是敬称，这会儿竟然直呼姓名。
“昨日我去小栀的住所，已近冬日，她修为尚浅，熬不住云寒山脉的刺骨寒意。可云鹫台荒凉无比，枯叶遍地，连半分炭火暖意都不见。”
裴危雪半眯起眼：“百年前我将小栀交给你们看顾，三长老就是这样照料的？”
三长老也愣了，眼神有些震疑，在姜栀和他之间来回看了两巡，欲说什么又犹疑着：“我以为……”
说着，目光陡然撞上青年冰冷的眸，他冷不丁打了个寒噤，瞬间感觉后背发凉。
他虽是长老，但整个无清宗连掌门都要顾忌裴危雪的脸色，他一个小小的长老又算什么。
明明……
但看裴危雪的样子明显对姜栀很是重视，跟他们所认为的情况大相径庭。
他不禁想起这百年宗门上下对姜栀几乎是放养态度，只要死不了，没人会管。
而他刚刚还作死一般提建议将她囚在无清宗……
柯盛直冒冷汗：“是我对姜师侄照顾不周。”
柯盛向来是个识时务的人，看清形势后立刻颔首跟姜栀表示歉意，语气放顺，嘘寒问暖，让人去云鹫台送灵炭，让她还需要什么就跟他说。
从来都是轻蔑看她的三长老一时之间完全变了个样子，姜栀还真有点不适应。
她偷偷扫裴危雪一眼，没想到他会为自己出头。
但不可否认的，她觉得很高兴。
经过这一打岔，姜栀也不便追问之前的话题，不过她对三长老之前说的话题本身也没什么兴趣。
不外乎就是礼义廉耻，修行道义什么的，他整天挂在嘴上的那一套。
她提这么一嘴，其实只是想跟自己师父多说说话而已。
裴危雪目光温和，出声：“小栀，不是还要下山做任务么？”
姜栀点头，刚要开口告退，三长老忽的启齿：“姜师侄这次的任务似乎是去北域？”
姜栀扫他一眼，应了是。
这次的门派任务是去边境北域清理作乱魔潮，不过主要任务打架跟她一个小筑基没什么关系，她就是去那里负责清理善后的。
三长老脸上挂着笑，“北域遥远，地势险要，若师侄自己御剑前去，须得在路途上花费数十日时间。”
“再加上路上魔潮不定，十分危险……”
姜栀打断他：“三长老想说什么？”
三长老暗戳戳觑了一眼裴危雪，小心吐字：“正巧我有一位认识的师侄，他也接了任务，不如你们一同前去，一路上也好相互有个照应。”
姜栀习惯了独来独往，下意识想拒绝三长老的提议，但裴危雪却抬手摸了摸她的脑袋，语气很轻。
“小栀。”
为了不让师父担心，姜栀拒绝的话到嘴转了个弯，“好吧。”
到了山下，姜栀才发现，三长老说的这位师侄，她是认识的。
江游，她的师弟，师从掌门，天赋异禀，资质卓越，是无清宗二十岁修成元婴的天才少年。
他在半年前百岁以下年轻弟子门派大比上轻松斩获第一名，人称云寒山小剑仙，未来可期，前途无量。
他的名号跟百年筑基的她一样，宗内上下无人不知。
江游正抱臂倚着一只三足兽鸟，闭目养神，察觉到她过来，掀起眼皮。
冷淡目光打量着她。
“姜栀？”
看来三长老已经跟他通过讯了，姜栀点了点头，“出发吧，江师弟。”
少年听到这个称呼，眉头一蹙，翻身上了白鸟后背，语气冷淡：“我不记得师父什么时候收了别的弟子。”
姜栀跟着爬上去，疑惑：“你没上过宗内的礼仪课么？”
她解释：“不论师门有几人，凡宗内弟子，都要称呼比自己资历久的弟子为师兄。”
江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