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念接过热腾腾的包子,塞到小豆包的怀里。
“姐姐给你的,快吃吧!”
小豆包摇了摇头,又对着阿念鞠了一躬。
“谢谢姐姐……但是我想拿给我娘吃。”
“你娘?”
“前几天那个坏蛋打伤了我娘,抢走我妹妹。我娘还在家等我讨饭回去。”
正说着,几声气若游丝的呼喊就传入阿念的耳畔。
“豆包……豆包你在哪?”
“娘!我在这!”
小豆包立刻跑向一个衣着七破八补的妇人。她的面色发白,眼角的皱纹像苍老的树皮。
她双手拄着拐杖,一颠一跛的迎着小豆包,顺势把他搂进怀里,眼中含着泪水。
“豆包,你去哪了?可担心死我了。”
“娘,我遇到了美人姐姐,我们有包子吃了。”
小豆包如获珍宝般把紧紧搂在怀里的包子捧起来。
“这……”
妇人这才瞅见已经站在他们身旁的阿念。她的眼神充满戒备和怀疑。
“你是?”
阿念一如既往的保持着得体的微笑,语气轻柔而舒缓。
“夫人,你不用害怕,我没有恶意。”
“娘,美人姐姐是好人,她还帮我赶走了那个打伤你的坏蛋。”
阿念挑起了眉头,虽说她杀了那个恶心的臭虫不假,但是人可不是她赶走的。
这个妇人扔了拐杖,扑通一下跪在地上,就要给阿念磕头。
阿念装作慌乱地扶起她,语气有些惶恐。
“你这是做什么,快……快起来!”
“我要感谢恩公。”
“你的伤还没好,更何况我受不起你的大礼。”
“您是我们娘俩的恩人,做牛做马都要报答您。”
说什么她也不肯起来,阿念气的没了办法,但只装作为难。
她回头对着在一旁皱眉的子衿说道:“子衿,快帮我扶这位夫人起身。”
接着,又劝说妇人,“地上凉,你先起来再说。”
待扶起妇人后,阿念又唤了声子衿。
“你去看看最近的医馆在哪,我们领着这位夫人前去。”
“使不得使不得!”妇人连忙摆手,“我可不能让姑娘再破费了。”
“无妨。”
正在她劝说这个妇人的时候,另一旁的顾一刚收到季行简的消息,让他“请”江姑娘去酒楼一叙。
这……江姑娘正在做善事,他怎么能打断她呢,况且,江姑娘也不一定去啊!这可怎么办?
“大人,咱们还去不去?”
顾一冷冷的扫了一眼身后的人,“你说呢?”
“……”
被顾一这样看了一眼,刘钦默默垂首。心想:顾一也忒凶了,果然是跟在季丞相身边的人。
顾一摆着一副面瘫脸,不急不慢的向着阿念的方向走去。
阿念瞧见了顾一,又不动神色的往酒楼看了一眼,愉悦的勾勾唇。
猎物上钩了。
“江姑娘,我家主子在前方酒楼有请。”
阿念眉头上挑,嘴巴微张,显然一副惊讶的样子。
“请问你家主子是?”
“去了你就知道了。”
“可是……”
阿念看着小豆包,又对顾一说:“我不放心他们,怕他们去医馆的路上又被歹人盯上。”
“江姑娘请放心。”
顾一回头叫了一声刘钦,“刘钦,你去护送这位夫人和这个孩子去医馆。”
“是。”被唤的刘钦跑过来,抱拳施了一礼。
尽使唤他去干些琐事,他也想正正经经地帮季丞相完成大业啊!
唉,小爷他也是有英雄梦的,谁让他心善呢,看着他们也可怜,就帮了一把吧。
“江姑娘请吧。”
顾一目送刘钦的离去,转身面向酒楼,对阿念抬手做了个请的姿势。
阿念颔首微笑,就要跟着顾一进酒楼。
刚进酒楼,顾一就拦住了子衿的去路,“还请这位侍女在此等候。”
“姑娘!”子衿挡在阿念面前,神情担忧。
阿念对她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担心。
她一路随着顾一进了一间雅间。这雅间倒是别致,朱红色的门窗,深色的地面,屋内挂着青绿色调的彩画,几缕檀香绕着屋顶。
季行简身着墨绿色银丝长袍,如墨般的发丝垂在背后,绿色与黑色形成一种极致的素雅。他身姿端正,右手拿起壶把,左手轻按壶盖,动作优雅地倒了杯茶,茶水与杯壁碰撞出悦耳的声音令人心情舒畅。
“月黑见渔灯,孤光一点萤。”这是阿念脑中突然冒出来的一句诗,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