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做事的时候，没想着让你谢我。”虞兮向后靠在椅子上，双手交叉放在胸前。
“我还以为是苏明志良心发现给充的钱，闹了个乌龙。”楚然低头，长长的眼睫毛在眼睑处落下阴影，随后他拿出一张银行卡，“这是医院退回来的钱，至于已经用掉的，我会还你。”
说话时，楚然整个人都在抖，像是被打碎了浑身的傲骨一样，连看不敢看虞兮。
桌子上的两杯奶茶都没动，在两人说话时渐渐变凉。
被推到虞兮面前的银行卡，虞兮没收。她问：“你的手还能治好吗？”
提到治手时，楚然难免瑟缩，他将手藏在衣袖下，苦笑：“医生说，可以手术修复，不过不能保证效果。”
“你拿着这钱去治手。”虞兮毫不犹豫地说。
她的提议被楚然断然拒绝，他抿紧唇克制着自己的烟瘾：“我不能这么干，你把这钱收好，给我一个收款账号，我挣到钱会给你打钱。”
虞兮看着倔强口口声声说要还钱，似乎毫不在意双手和职业生涯的楚然：“你甘心吗，楚然？”
“我有什么不甘心的……”楚然笑，“我可是两届冠军，MVP选手！”
提到职业成就时，楚然的眼睛里仍有光。
虞兮接着逼问：“因为受伤，被迫放弃风光无限的职业生涯，被迫给新人让位，还要忍受战队的抛弃，更不用说现在打游戏的难受，楚然，你真的甘心吗？”
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将楚然千疮百孔的心再次重创。可重创之下，仍有沸腾的血液在流动，仍有不甘的灵魂在躁动。
楚然被虞兮两句话逼得几乎落泪，可最终他忍住了。
少年吸吸鼻子，从桌子上抽了张纸巾，瓮声瓮气：“你是不是想看我哭？”
“看你哭能打赢比赛吗？”虞兮不知为何，脑子一抽，反问回去。
楚然噗嗤笑出了声，连带着眼角的泪水也随之流下。
“我在你面前真的是里子面子都没了。”他倒是坦然，见虞兮态度坚决，便拿回了存钱的银行卡，“这可是你硬塞给我的钱，不是我没有还你……虞兮，你信我，将来我肯定会取得更大的成就，还你钱，还你们钱。”
“你们？”虞兮有些疑惑。
“对，你们。”银行卡在楚然的指缝间流转，让他的手呈现出独特古怪的美感，“兄弟们和你一样非要给我打钱，拦都拦不住，不过如果没有你这一笔钱，恐怕也凑不够医药费。”
虞兮不置可否，既然钱在楚然手里，自然应该楚然决定如何使用。
她看了眼外面的天色，起身，和楚然告别。
楚然同样起身：“走吧，天色不早了，你一个女生不安全，我送你。”
虞兮本来还想拒绝，可楚然十分坚持，不由分说地替虞兮拿着书包，陪她往回走。
出门时，一缕风卷着雪花从两人面前吹过。冷热交替，楚然打了个寒颤，明明自己穿得单薄，却侧身给虞兮挡住了风。
“对了，你的戒指……”走到半路上，虞兮突然想起来她还拿着楚然的两枚冠军戒指，忙掏出来，想要还给楚然。
楚然摆摆手：“这两枚冠军戒指虽然不是金银做得，可总归有些特殊意义。拿着吧，就当是粉丝福利。”
他没说的是，这是他身上仅有的值钱东西和曾见证过荣光的信物，他选择将它们送给虞兮。
一路上，虞兮盯着戒指没眨眼。
楚然将虞兮送到家门口，看了眼虞兮身后的别墅，也没有什么反应。他站在别墅门口，跺了跺脚：“你家还挺近，进去吧，我走了。”
“楚然！”虞兮突然叫住楚然，“你晚上住哪儿？”
被叫住的少年一脸茫然，嘴唇微张。
“如果你没有地方去的话，可以在我家住。”虞兮鼓足勇气说道。
这话吓得楚然脚下一滑，从台阶下摔了下去，哎呦声连绵不断，成功地崴了脚，却仍旧坚持想走。
两人推拉了一会儿，虞兮脾气上来，直接将楚然拽进了屋。
进门前，楚然张牙舞爪，试图逃走：“不是，这不好吧，你别推我，我能走，能走……”
说着能走的楚然脱离了虞兮的帮助，直接摔在了地上。
“我真的能走……”嘴硬到最后，楚然手撑在地上，快要恼羞成怒了。
他进门后，被别墅里的安静吓住了。他靠在门口的墙上，小心翼翼地打量着虞兮的脸色：“你爸妈没在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