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长办公室鸦雀无声。
众人都被陆必成的举动惊呆了。
陆必成的皮鞋在木质地板上发出的声音,仿佛敲击在了众人的心尖上,他将手收回,双手插兜,站到窗边,回头眉目冷淡问:“闻笙,你来说说发生了什么?”
陆闻笙和陆今安两人被陆必成一巴掌打得脸偏向一旁,陆闻笙涨红了脸,听到陆必成的问话,咬牙不说话。陆今安比陆闻笙平静很多,他学着陆必成的模样,双手插兜,靠在墙上,姿态放松。
“说话!”陆必成眼神扫过来,陆闻笙吓得一哆嗦,“闻笙不说,今安,你来说!”
“凭什么让他说!”陆闻笙突然抬头,眼泪都堆在眼眶,“你凭什么要问他,你问我!我不是你儿子吗,你为什么要问他?”
陆闻笙在歇斯底里地冲陆必成喊,喊得嗓子都痛了。他的声音回荡在办公室,几人听得都有些不忍心。
然而他的喊声没有撼动陆必成分毫,他站在那里,犹如一座常年不化的冰山,冷眼看着陆闻笙的动作。
陆闻笙哭着喊着,最终问:“他是谁?是你的私生子吗?还是说真的像他说的,像大家说的,他陆今安才是你的亲生儿子,而我陆闻笙什么都不是!”
这下校长和几名成年人都开始坐立不安起来,他们打量着陆必成的神色,脸上神色讪讪。
随着陆闻笙的话音落下,陆今安也朝陆必成看过去。
虞兮从侧面看到了陆今安眼中的疑问和期待,像个从未得到糖果的小孩子。陆今安的手背在身后,紧握成拳,他在紧张。
“你确实不是我儿子。”陆必成平静说道。
陆闻笙的泪水还挂在眼角,脸上神情分外滑稽,脸色渐渐苍白。
陆必成走到陆闻笙面前,弯腰同他平视:“闻笙,你心里对这件事也有猜测吧,最近肯定很不安。”
随着陆必成的话,陆闻笙的眼睛又渐渐亮起来。
“我将你当儿子养了十几年,我的妻子为你付出了生命,我的母亲甚至扬言从此以后陆家有两个儿子。”陆必成的话扎在陆闻笙心中。
陆闻笙几乎哭得站立不住,他逐渐瘫软在地上,嚎啕大哭。
陆必成不再看陆闻笙,当他的眼神放在陆今安身上时,陆今安浑身紧绷,如临大敌好像面前的是一头操纵人心的野兽。
虞兮尚且看不明白陆必成商人的本质,只是当陆必成向陆今安走过来时,他的气场压得人说不出话来。
陆必成站定在陆今安面前,若是仔细看的话,能够发现两人的长相气质几乎如出一辙。他打量着眼前的小子,很久没有说话。
“喂!”陆今安率先沉不住气。
这一声将办公室里的人都喊醒了,不过谁也不敢上前打扰陆必成。
陆必成回过神后,轻笑一声:“陆今安,名字不错,性子和我也像。”
陆今安不明白陆必成话里的意思,不过他听到这话后明显放松了不少,至少不再像站军姿一样,让人看着就累。
男助理抓住时机请陆必成坐在沙发上,校长坐在陆必成身边,说出口的话想了又想:“两个小孩子打架,都是小事,小事……”
“陆家这俩小孩让各位费心了。”陆必成客套两声,“闻笙啊,你要是没意见,就先去别的学校看看。”
陆闻笙猛然转头看向陆必成,他本想反抗,却在陆必成的眼神中,一句话都没能说出口。
校长一惊,不知道该不该应下。
“校长,让他先去外面见见世面,到时候回到上京,可能还要多麻烦校长。”陆必成摆弄着腕表,漫不经心地说道。
校长送陆必成离开时经过陆闻笙,陆必成停下脚步,叹了口气:“闻笙,和我回家,你奶奶在等着你。”
等陆总等人离去后,校长将头上的汗水擦掉,跌坐回办公椅上。
虞兮和陆今安早就已经离开了办公室,他们两人出来时没带书包,还要回教室拿作业。
教室里黑着灯,两人便以为没人,谁知道等走进教室,听到了有人外放的语音。
“Defeat。”
虞兮犹豫了一下,于是她落后陆今安一步进入教室。
大金链男生叫贾科,家里有钱,和宋淼一样家里有矿,平时穿衣风格非常浮夸。
陆今安见到贾科首先说:“谢了。”
本来想嘲讽虞兮和陆今安两句的贾科将腿从桌子上放下,他起身踱步到虞兮身边:“小兮今天有没有受伤?”
少年表达好感的方式奇奇怪怪。其实班里很多同学对虞兮没有多大的恶意,甚至可以说他们想成为虞兮的朋友,男朋友,但因为家中太过有钱,所以有时候他们做事不会顾及别人的感受。
就像宋淼,她能够在陆闻笙和陆今安打起来的时候,一把拉起虞兮跑到安全的地方,将虞兮护在身后,但她平时称呼虞兮为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