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无心嘴上埋怨她,心中却有了期盼,他有些激动。
多想,在临走的时候,看她一眼。因为,他的每一次征战,都可能是最后一战。
不知道哪天,他就死在了战场上,再也见不到她了。
他的眼睛一直望着城门,左等右等,心里的期待一点点被湮没,最后变成了失望。
直到他离开的时候,白楚楚都没有出现。
最后,他还是带着遗憾和不甘出发了。
自从听见阑裳病情的那一刻开始,白楚楚就将给神无心送行的事情抛到了脑后。
阑裳其实并没有生病,是侍从的话还没有说完,白楚楚误会了。
阑裳把她找来,只是因为前几天动用了灵力,身体还没有完全恢复。况且他灵力逐渐恢复的这件事,并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仅此而已。
白楚楚替他把了脉搏,说道:“无碍,只是伤了元气。”脑海里又忍不住蹦出那天晚上那个决绝的背影。
“那便好。”阑裳没有看她,也不必看她。
“这个纸上是恢复的药方,喝下去修养几天就好了。”白楚楚说道。
侍从接过她手里的药方,白楚楚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许久,阑裳说道:“无事的话,神医可以离开了。”
白楚楚的手紧张得都要出汗了,她真的很想问问他,那天,为什么一点都不在乎她。
可她没有勇气。
许久,她终于鼓足勇气,涨红了脸,对上阑裳那双冰冷的眸子时,话却又咽了回去。手忙脚乱地拿起诊脉的东西,踉跄着走了出去。
由于走得太急,阑裳送给她的那块玉掉了出来,摔在了地上。她匆忙捡起来,重新放回怀里。
白楚楚走的时候,汐妃正好过来,看着那道失魂落魄的背影,替她问出了不敢问的问题:“听说那天晚上,你遇到了嗤离的袭击。”
“我去探查地宫的消息,嗤离怕是从地宫逃出来的。”阑裳说道。
“原来如此。我还听说,你对白楚楚见死不救。如今你把她叫来替你诊脉,你的心中,有没有那么一点点,一丝丝的,愧疚。”汐妃朝他挤挤眼睛,问道。
“她与我何干。她是太医,我是妃子。诊脉是她的分内之事。”阑裳说道。
还真是无情呢,看来这离魂,真的将他的情感剥离得一干二净,汐妃心想。
“可我听说,你在入宫之前,她还救过你一命呢,你也不至于,见死不救吧。”汐妃说道。
阑裳心想,白楚楚的命对于他微不足道,之前不是已经数次救她于危难之时,早就已经还清了。
汐妃见他不说话,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东宫的狐尾花开的很漂亮,公主殿下最近的心情不错,每日都亲自都照看狐尾花。
最近听到了关于阑裳的消息,听说他不顾白楚楚的死活,看来,他对自己,也许暗藏着不可言说的情意。
她越想越开心,等了这么久,终于看见那个女人得不到的样子,看来,让阑依死去这件事,是多么的正确。
那夜发生的事很快传到了女皇的耳朵。
灵渺仙君被女皇请了过来。
“仙君怎么看?”她问道。
“听说,那些毒蛇和妖怪都是神九将军砍杀的。”灵渺漠不关心地说道。
“朕问的不是这件事。”女皇眼神阴郁,说道。“朕说得是画皮傀儡这件事。”
灵渺心中会意,说道:“陛下可是怀疑到了什么人,有了眉目。”
“朕只是猜测,想想那天那个侍女倒的酒,为何偏偏就是他那杯。况且,听说他经常大晚上的出门。”女皇有理有据地说道。
“臣也觉得,阑妃他的嫌疑最大。他的妹妹在宫里的时候,就经常弄些稀奇古怪的东西。”灵渺附和道。
女皇没想到他能这么快苟同,说道:“这可不像仙君的作风。”
“哦?不像吗?”灵渺正正身子,说道:“臣不过是觉得,他似乎和我那徒儿走的甚近。”
女皇的眉头紧紧皱起,思索着什么,突然她把手里的茶杯,狠狠地摔在了地上。
“原来如此,若不是你提醒,朕竟然没有察觉,是朕大意了。来人”女皇喊道。
很快就有太监走了上来。“去,传朕的旨意,把阑妃囚禁在幽翠宫,就说他是画皮傀儡的幕后主谋。朕要将他治罪。”
太监领了命令,带了一队随从,匆匆前往幽翠宫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