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木雕怎么说呢,勉强能看出是一把木剑,至于神态的话……与大师兄送的的确有几分相似。
只是依旧相差甚远。
俞未晚有些犯难,这让她如何是好,现在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就在她纠结之际,季潮生像是已经知道了答案,他自嘲一笑,将手收回来,“抱歉,是我冒昧了。我做成这样,怎么能和大师兄的相提并论呢 。”
“呃,的确是不能比,师兄他就是很厉害啦!”俞未晚一脸认同,又安慰地拍拍他的肩,“不过你做成这样也很不错了,是第一次吗?”
“……”
照他看来,那蓟归的作品不过尔尔,他轻轻松松便能仿出来,只是可惜不能在小师姐面前露那么一手,这下反倒让蓟归的印象更好了。
他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却不显分毫,只微垂着桃花眼,摇摇头。
“嗯……这已经是我做的第七个还是第八个了。如若不是天已经亮了,我能做得更好。”
“所以,你一整晚没睡就是在刻这个?”
俞未晚抓住了重点,难怪她见他一直在打哈欠,眼下还一片青黑。
季潮生自哂一笑,“可惜我能力有限,就算做得再多,怕也比不上大师兄那一个了。我本以为能让小师姐开心,但——”
他抬高手,作势就要将东西扔掉,“既然让小师姐为难的话,那这东西便失去了作用,我拿着又有何用。”
他在心里默数,三,二,一。
果不其然,俞未晚开口了。
“等……等等,”她忙抓住他高举的手臂,拦下这一动作,“我……我很喜欢,你别丢了,还是给我吧!”
“是吗?”季潮生侧目,看着比他矮一个头的小师姐,他眼眸深处闪过一丝得逞的笑意,但嘴角耷拉,语气诚恳,“可我做的跟大师兄一点儿都不像,小师姐也还是喜欢吗?”
“嗯,”俞未晚硬着头皮绞尽脑汁地解释,“虽然你做的比不上师兄,但,你也是一片好意,我若是不收下的话,岂不是辜负了这番心意。”
她刚丢了最爱的剑穗,很是能感同身受,明白别人用心做的东西是多么的弥足珍贵。况且师弟做这个东西也是因为她,不忍她伤心。
就凭这一点,这一份心意她便不能拒绝。
况且,她现在见不得东西在她眼前被扔掉,她会忍不住联想,师兄送她的那把剑,是不是在她不知道的地方,也会被如此对待呢?
她收下,或许那木剑终有一天,也会被谁好好的捡起来,然后好好地收下吧!
“那小师姐……”季潮生将手放下,手掌朝上,木雕就明晃晃的摊在她面前,“需要我系上吗?”
俞未晚连连摆手,“不必如此,我不打算佩戴了,收起来就好。再掉一次的话我承受不住的!”
季潮生有些失望。
她将东西拿过,想了想还是塞到窄袖里头比较好,手臂也能随时感受到东西的存在,不至于掉出来会没法发现。
“那个潮生,我现在要去大师兄那里,你……”俞未晚顿了顿,提议道,“要不今日就先回去补眠,天色也不早了。咱们明日,在演武场集合,就不用每日给我带早点。”
“也好,”季潮生一愣,答应下来,“我与大师兄的屋子相隔不远,需要我与你一道吗?”
“不用啦,我还要回屋一趟。”
“那好吧,”季潮生见好就收,他指着那捆柴道,“不过小师姐,你确定要带这个去吗?不知情的话,旁人可是要误以为大师兄怎么着你了。我觉得你可以换一个方式,赔罪的方式不止这一种。”
俞未晚一听,师弟这话在理,她可不能让师兄风评被害。
她脚步一转,忙问道,“还有什么方式?说来听听。”
“嗯……这个嘛,”季潮生略一沉吟,他修长的手指摩擦着光洁的下巴,缓缓吐出几个方案来,“我倒是觉得你可以投其所好,比如,大师兄最喜欢什么东西,又或者,你可以亲自做一桌菜,再加上你诚恳的赔罪,我相信大师兄一定会感受到你的诚意!”
俞未晚眼前一亮,她兴奋地跑进房间,空中还远远传来她的声音,“多谢你啦,师弟!你先走吧,明日见!”
季潮生轻呵一声,嘴角勾起一抹笑意,罢了,今日想必是没法给大师兄添堵了呢,不过有那个木雕在,这个暗雷指不定哪天就爆了。
“那就……明日见,小师姐。”
——
天色愈晚。
蓟归才姗姗而回,他今日本就刻意避开了俞未晚,没想到却碰上了陆槐。
陆槐看他独自一人,便好奇问道,“今日怎么没见到小师妹与你一道?”
蓟归睨了他一眼,淡淡反问,“师妹为何要与我一道?”
“这不是平日里你与小师妹老是形影不离,我便觉得——”陆槐愣了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