艰难地发出嘶哑低言:“抱歉,我食言了。”
萧莫言哽咽责备:“不准你再擅作主张,阿姐,我求你,好好活着,若你死了,我争这皇位作何。”
阮翛然忍着脖间痛楚,劝道:“想想你的母妃。”
萧莫言摇首,丝毫听不进去劝,愤愤道:“陛下不会动我母妃,你,给我活着,不准死。”
阮翛然不知如何答应他,打岔难受道:“好疼啊!”
萧莫言登时愤慨不在,瞧着她脖间的淤青。
虽然青紫骇人,他明白以路驰的手腕,绝对能轻易要了阮翛然的命,路驰这是未下死手。
“殿下。”路驰叩门径直入内,手里拿着一盒活血化瘀的药膏,递与萧莫言。
萧莫言意味深长看了一眼路驰,颔首致谢:“多谢,殿帅。”
路驰一言不发,退出去将殿门关上。
打开药膏,苦涩之味扑鼻而来。顷刻之间,四周弥漫着苦味。
亦如此刻二人,晦暗忧愁的心情。
冰冰凉凉的膏药,压住火辣疼痛。
上好药,二人相拥靠在短榻上,这短暂的安宁,不知能维持多久。
殿外,房檐落雨肆意急促。
太极宫外,不远过来几人。
其中有两名禁卫,还有便是撑伞而行的包明悟与长宁侯。
长宁侯乐呵呵道:“阿悟,待会见完陛下,难得入宫,陪阿爷去东宫,看看你妹妹。”
包明悟应好,长宁侯等不及非要冒雨入宫。他也只得陪着,一道入宫。
二人踏入太极宫的宫门,路驰撑伞迎过来。
路驰客客气气,问好:“老将军,一切安好?”
长宁侯打趣笑道:“什么老将军,老夫早不在军中了。难得,小路子,你记挂着。老夫这老胳膊老腿,还算硬朗。”
路驰颔首一笑,算是回应。
到了殿门外,长宁侯方想抬足跨进门槛。收回腿,白眉一拧,径直冲路驰小声问道:“好大的血腥味,小路子,出了何事?”
长宁侯虽然年迈,一辈子征战沙场。对于血腥味尤其敏感,有一丁点味道便能察觉。
路驰一脸为难,心知瞒不住,附在长宁侯耳畔道:“陛下,要绞杀太子殿下的一名内人,殿下不肯,在御前动了手。”
瞬息之间,长宁侯慈眉善目不再,敛容收色低道:“老夫知道了,多谢殿帅相告。”
路驰听闻老将军称他“殿帅”,忙作揖施礼。
包明悟听不清楚,只知阿爷的面色一夕肃穆。
长宁侯重新抬腿迈进殿内,包明悟紧随其后。
元德帝瘫靠在短踏上,故意咳上两声,一副气短气虚的模样,抬手客套道:“长宁侯不必多礼。”
长宁侯置若无闻,仍旧跪地施礼,方才起身。
包明悟可不是他阿爷,没有平身不敢妄动。
元德帝冲包明悟道:“包郎将,平身吧!”
“赐座。”宫人闻声搬来圆凳,放在短榻前的半丈处。
“多谢陛下,体恤。”长宁侯撩袍落座,包明悟便规规矩矩候在身旁。
“天降暴雨,雨路难行。何事令长宁侯,冒雨入宫?”元德帝一脸平和,接过宫人奉上的热茶。
长宁侯没有接茶,示意宫人端走。方才叹道:“老臣,今日来,是为了老臣这孙子的婚事,豁出老脸,来求陛下一道赐婚谕旨。”
元德帝暗自松气,原来是为此事。这桩婚事,若非颜如珩顽固,早该成了。他倒是愿意做个顺水人情,只是颜如珩定会联合言官封驳抗旨。
“这是喜事一桩,朕,立刻命人拟旨。”元德帝满口应下,反正当下太子监国。颜如珩封驳他的圣旨,先得过太子那关。
长宁侯不想此事,如此轻易。满意一笑,连连道谢。
客套完,长宁侯严谨问道:“陛下,您能与老臣交个实底吗?陛下的龙体,究竟如何?”
元德帝察觉长宁侯神色有异,慢悠悠回道:“也无大碍,只是操劳过度,肝气郁结罢了。太医嘱咐要清心静养,朕,这才让太子监国历练一番。”
长宁侯顺势问道:“太子殿下呢?自从,殿下被关宗正司,老臣许久未见过了。”
若此时让太子与长宁侯相见,方才发生的事情恐怕瞒不住。届时长宁侯,定会叨叨说教。
“太子啊,晨省后,应当去詹事府了吧。”
长宁侯见元德帝有意隐瞒,脾气上来,耿直相问:“陛下,这殿中,为何有一股血腥味?”
包明悟闻此,深嗅几下方才隐隐闻见淡淡的血腥味。毕竟殿中,焚了龙涎香遮掩。
元德帝将茶盏放下,随口道:“处置了一个宫人罢了。”
长宁侯故意追问:“宫人?什么宫人?”
元德帝瞅了一眼包明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