礼直言道:“殿下乔装来此,有何贵干?”
迫在眉睫,萧莫言也不拐弯抹角回道:“昨日,颜尚书回京了,陛下册封了,其女为太子妃。”
包闻仁微怔,今日早朝未见颜如珩。回京之事他是有所耳闻,只是陛下并未提及册封太子妃之事。
包闻仁再次追问:“殿下,冒险私会朝臣,究竟为何而来?”
萧莫言从怀中掏出一份墨版的账本,递到包闻仁面前,冷肃道:“这是康亲王与远州知府,私吞国库黄金的罪证。”
包闻仁接过账本,一目十行翻阅几页,猛然合上喝道:“未得允许,储君不得干政,殿下可知此举,犹如谋逆犯上。”
萧莫言从容不迫应道:“本宫身为储君,与人子,恪尽侍膳问安,不言外事的本分。但本宫,亦是陛下的臣子下属,身为臣子,事君以忠,此事本宫便该管得。”
包闻仁一句也听不进去,蛮横道:“若是本官参上殿下一本,殿下的储君之位岌岌可危。当然,殿下今日敢来,定是觉得陛下必然会包庇殿下所为。不如,殿下即刻与老臣入宫,到陛下面前理论一番。”
萧莫言想过包闻仁油盐不进,不想如此强硬。他不得不出此下策,将包凝月有孕一事相告。
“包尚书可知,本宫侧妃身怀有孕一事?事已如此,明人不说暗话,那孩子是令爱与沈世子珠胎暗结所得。”
包闻仁面不改色,嗤鼻不屑道:“小女不才,可绝不会做出此等有伤风化之事。若真是如此,殿下为何要认下这孩子?”
萧莫言严肃回道: “本宫若不认下,后果如何不用本宫细说。若包尚书,仍不信,大可寻世子妃一求真相。”
萧莫言伸手想将账本收回,耽搁许久应速速赶回。
包闻仁后退一步,将账本藏在身后。他瞠目结舌,为何长女会知此事。
他恶声恶气道:“殿下请回吧,老臣自会弄清真相。小女倘若确有其事,老臣定会向陛下负荆请罪。”
萧莫言不再多言,他今日所来的目的达成一半。
包闻仁一旦与包明欢求证,必定陷入进退两难的境地。
与他联手对付康亲王,势必会殃及长女。若不与他同上一条船,祸及整个包家。
萧莫言打开房门,与包明悟从包府后门离去。
包闻仁收好账本,命人速去康亲王府,请包明欢回府。
正午十分,不见白日,阴霾浓重,昏天暗地。
阮宅一旁的小巷中,秦荣望天暗自祈祷。
他嘴里嘀嘀咕咕:“天神在上,让殿下快些回来吧……”
忽然响起两声口哨声,秦荣循声望去包明悟正向他挥手招呼。
秦荣喜上眉梢,吩咐其他几名亲卫上路。
半炷香后,一行人回到了太子的私宅。
萧莫言更换回原来的衣衫,从耳房出来,迫不及待问道:“秦荣,本宫让你捎与阮大人的话,可有带到?”
他深知以阮祝颂夫妻的秉性,若是阮翛然归家,难免冷嘲热讽酸言酸语。
为此,他嘱咐秦荣告知阮祝颂,阮翛然只是归家暂住。
秦荣垂首,支支吾吾道:“那个,那阮小姐并未回去,也未去殿下安排的住处。”
“她去了何处?”萧莫言脸色大变,声色俱厉。
秦荣伸手指向,身后亲卫手中抱着的官皮箱,壮着胆子回道:“秦荣不知,阮小姐托秦荣将这些金银细软还给殿下,说她带不走,也用不上这么多。”
萧莫言慌了神,送她离宫实属迫于无奈。
她一个弱女子有家不归,孤身在外何等危险。
“速速派人去找,快。”
秦荣吓得一哆嗦,他从未见过太子如此失态。
包明悟过来听闻后,慌张谏言阻止道:“殿下不可,东宫亲卫大张旗鼓的满城寻人,且不说会惊动陛下,若是让有心之人惦记,阮小姐的安危更无法保证。”
萧莫言耐着性子道:“你说的这些,本宫都明白,可她……”
包明悟其实早知,太子对阮翛然有不一般的情愫。
他顾不得礼数,打断道:“殿下放心,城门守将是属下阿爷的旧部,属下这便去拜托他帮忙,只要阮小姐不出京城,若人尚在京中,再派人秘密在京中寻人不迟。”
语毕,包明悟回身出府,翻身上马去往城门。
天灰落白,一场初雪悄然而至。
北风吹雪纷纷扰扰,不理尘世是是非非。
秦荣低眉顺眼,出声劝道:“殿下,回宫去吧!”
萧莫言仰首,任由风雪呼面,冰冷不足以平息他的焦灼心火。
他压着伤感,淡淡道:“她带去了多少细软?”
秦荣如实道:“只带走了妆奁里的金银首饰,与几锭金子。”
萧莫言音色低落又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