厢房内,姐妹二人却是针锋相对,剑拔弩张。
房外,包明悟与包明欢的陪嫁侍女守在外面。
包明欢自揭了盖头,浓妆艳抹依旧遮不住她幽怨满面。
包凝月抓了一把“早生贵子”,冷笑道:“长姐,妹妹祝你与姐夫,早生贵子。”
包明欢苦口婆心劝道:“你入了东宫,无论愿与不愿,都是太子的女人,长姐希望你莫再执迷不悟,做出祸事而不自知。”
包凝月捏是一颗红枣,咬了一口,不甘道:“明明是甜的,又都是女子,可长姐是嫡女,有媒妁之言,八抬大轿入府,更有正妻喜服,而我,成了侧妃,一个妾室,连身喜服都穿不得。”
包明欢叹道:“可父亲从未因你是庶女,冷待于你……”
包凝月捏碎了核桃,委屈打断道:“长姐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嫁给钟情之人。”
“可他并非你的良配……”
“可他也非长姐的良配。”包凝月扔了核桃,眼前红烛刺目,她红了眼眸。
“长姐不必再说教,妹妹自有分寸。”包凝月趁着眼泪未落,倔强开门离去。
包明悟并未去追赶,只是无奈望影兴叹。
这康亲王府,包凝月来过数次。
长姐包明欢腿脚不便,鲜少赴宴京中贵女的叫茶。
如有相邀,亦都是由她这个妹妹代为参加。
若非如此,她便不会与沈子夜相识。
不知不觉,她恍惚来到二人初识的池塘边。
小桥流水,碧波如初,荷花衰败,物是人非。
“阿月。”
恍如隔世般柔情呼唤,包凝月泪流满面含恨寻声回身。
沈子夜拧眉忧愁,不管不顾奔过来拥住包凝月。
“阿月,我知道你心中恨我,可我也是无可奈何。”
若是从前此般相拥,她定然欢喜含羞,如今只有嫌恶。
她愤然推开沈子夜,讥笑道:“你心中只有争权夺利,什么无可奈何,左不过是想多一颗,任你所用的棋子罢了。”
沈子夜猛然跪地,哭腔道:“阿月,是我对不住你,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违抗不得。男儿膝下有黄色,今日我这一跪,跪我胆小懦弱,不敢与父亲抗争,错失心爱之人。”
包凝月失声痛哭,沈子夜跪爬过去。全然不顾及脸面,抱住她的双腿,情真意切道:“是我对不住你,你愿打愿骂,悉听尊便。”
人声传来,有仆人经过此处。
沈子夜慌张起身,将包凝月拽入一旁假山中躲藏。
假山缝隙狭窄,二人贴身而对。
包凝月止了哭声,沈子夜抢过她手中的丝帕,细细为她擦拭眼泪。
“阿月,我对你的心,是真的。”沈子夜抓住她的柔荑,贴在心口处。
沈子夜气息贴面,蛮横吻上了她的樱唇。
包凝月挣扎两下,终究败给了情根深种。
“沈子夜,放开我,我迟迟不归,太子殿下该寻我了。”包凝月回神,重新挣扎起来。
沈子夜仍旧动手动脚,揽着纤腰,浪荡笑道:“萧莫言定猜得到,你我私会,何必急于一时呢!”
“我已是太子侧妃,放,放手。”包凝月扭动身躯,言语软弱无力。
沈子夜笑意更甚,眸中异样情愫溢出,坏笑道:“阿月你可是会些拳脚功夫的,若想挣脱轻而易举,如此欲拒还迎,分明是舍不得我。”
“沈子夜,你莫要胡来,今日是你与我长姐成亲之日,何况我是太子的女人。”
她的腰封被解,惊慌失措低声斥责。
沈子夜早已没了耐性,捂住朱唇邪笑道:“阿月,我要你,成为我的女人。”
池塘流水激荡,锦鲤戏水追逐。
两只鸳鸯结伴同游,偶尔交颈啊呀欢鸣。
荷叶上一只绿油油的青蛙,呱叫落水畅游。
云飘日移,风起树摇。
前院,宾客推杯换盏,人声鼎沸。
林千帆面泛红晕,有些醉意伸手与萧莫言勾肩搭背,胡言乱语道:“殿下,阮翛然的父亲一心想要她,攀上殿下这株高枝,小心这个女人,玩弄了殿下的感情。”
萧莫言却不搭理林千帆,对秦荣吩咐道:“去告诉包郎将与侧妃,该回宫了。”
秦荣应声方走了一步,沈子夜却迎面过来。
“太子殿下,侧妃说她身子不适,先行回东宫去了。”
沈子夜发觉衣袖破口,藏到身后,笑里藏刀。
萧莫言扶起醉酒的林千帆,命道:“秦荣过来扶林将军,让人护送林将军回侯府。”
秦荣扶走醉酒嚷嚷的林千帆,萧莫言上前一步,在沈子夜耳畔不屑低道:“那下三滥的手段,也只有你这种卑鄙无耻之徒,使得出来,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