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元德帝挥退左右,有些心浮气躁,在殿内来回踱步。
王公公奉了去心火的凉茶进来,宽解道:“陛下如此忧心,会伤到龙体康健的。”
元德帝斜目白了一眼王公公,冷哼道:“今日早朝,你也看见了,老二,他是如何咄咄逼人。”
王公公放下茶盏,凝了白眉,叹道:“也难怪,陛下如此心急。沈家与包家联姻,分明是想要包家的支持。”
元德帝烦躁握拳,打向堆积如山的折子,怒道:“太子若真是如,昔日的大皇叔那般有断袖之癖,这可如何是好?”
王公公收拾着一桌凌乱的折子,小心翼翼回道:“应当不会,老奴倒觉得,太子殿下只是有些怕女子罢了。毕竟,皇贵妃当年险些将太子饿死。您又未惩戒皇贵妃,怕是太子心中多少怨恨。”
元德帝叹道:“皇贵妃失了先太子,心性大变,朕若是惩戒,只怕皇贵妃会自戕谢罪。朕的孩子,一个个都走了,皇后亦先朕而去。能说上话的,只有皇贵妃了。”
元德帝忽而眼神阴沉,没了软弱感慨。从御案上取出一道圣旨,吩咐道:“派人速去顺昌县,调林千帆回京。”
王公公双手接过圣旨,匆忙出了正殿。
骄阳似火,风困树懒,马蹄奔腾不歇。
校场上,萧莫言一身墨色束腰劲服,跨在马上手持弓箭,拉弓射箭一气呵成。
长剑破空疾驰,精准命中箭靶正红心。
“好箭法。”
一个青山劲服的威武男子,鼓掌喝彩道:“太子殿下的箭法,简直是登峰造极,百发百中啊!”
那男子魁梧健壮,一看便是练家子的武将。
萧莫言也不搭理,只是吐纳稳住气息,鬓角落下两滴汗珠。
烈阳灼红他的面颊,让原本死沉的脸色活色生香起来。
他勒马行向树下阴凉处,翻身下了马匹。
那男子拎着水囊过来,将水囊抛给了萧莫言。
趁着萧莫言饮水的间隙,那男子委委屈屈道:“殿下,你近来为何对属下,如此冷淡?”
萧莫言饮了几口水,捏着水囊低沉道:“明知故问,听闻你长姐,要嫁与沈子夜了?”
这男子是右尚书包闻仁的长子,萧莫言的太子亲卫右郎将——包明悟。右尚书统领兵,刑,工三部,有一半兵权在手。不怪,康亲王沈如山要与包家联姻。
包明悟一拳打向身旁树身,惊飞鸟雀,震灭蝉鸣,恨恨道:“全是我父亲的意思,我拼力阻止可无济于事,长姐与庶妹,全都不能嫁与心爱之人。”
萧莫言蹙眉不解道:“你这是何意?既有相好,为何还要趟这滩浑水。”
包明悟又怒打了一拳,一咬牙愤愤不平道:“我长姐倾慕殿下,殿下可知?还有我那庶妹,芳心暗许了沈子夜,真是可笑,本末倒置,全都不能称心如意。”
萧莫言微有惊愕,摇首如实道:“你庶妹之事,本宫知晓,可你长姐之事,本宫确实不知。”
包明悟长吁短叹道:“属下当然知晓殿下不知,只是恨,我父亲的左右逢源,两边都不得罪,无论来日有何变故,都可全身而退。”
包明悟忽然单膝跪地,求道:“殿下,看在属下的面子上,可否好好对待庶妹。”
萧莫言应道:“本宫只能保证你庶妹,衣食无忧。倒是你,劝着你庶妹,莫让她被人利用了。”
“殿下,此话怎讲?”萧莫言俯身扶起,错愕不解的包明悟,解释道:“沈子夜与庶妹之事,京城何人不知何人不晓。她既倾心沈子夜,怎会不哭不闹入宫选秀,若本宫未猜错,沈子夜定是许诺了令妹何事。”
包明悟一瞬回想起,起初包凝月确实哭哭啼啼,一哭二闹三上吊。后来,便不哭不闹听从父命入宫参选。
包明悟急催道:“殿下,快带属下,去见庶妹。”
萧莫言不动声色,阻拦道:“莫要打草惊蛇,你如此冒然相问,无凭无据她又怎会承认,还是静观其变,本宫猜测,有人会按耐不住。”
包明悟仍旧不甘心道:“殿下,属下不能眼睁睁,看着妹妹走上不归路,若是闯下滔天大祸,白白沦为他人的棋子,赔上了自个的性命。”
萧莫言无奈应道:“既如此,本宫,便安排你兄妹相见。”
萧莫言将水囊扔还与包明悟,领着其回东宫去了。
东宫,偏殿墙角阴凉处。
阮翛然与秦荣蹲坐在石阶上,二人皆是单手托腮,时不时异口同声叹息。
阮翛然瞅了一眼秦荣,忍不住质问道:“秦公公,你能与我说句实话吗?太子殿下为何不近女色?”
秦荣托腮无精打采,回道:“这种事情,殿下怎会对我说起。”
阮翛然原想着若是知晓原因,便能找出破解之法。反正东宫里有三位娇滴滴的美人,有的是人等着侍寝。
可秦荣如此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