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沉迷游戏,而忽略关心自己的兄长实属不该。
微信聊天记录里时差都掩饰不住的敷衍,实在是让修羽很难找到一个合适的借口去解释。
她蹭到纪俞渊身边,没骨头似得靠在他肩膀上,果断滑跪认错。
“我错了。”
女孩儿仰着头,睁着亮亮的眼睛:“对不起。”
从小到大,修津很少管她,只是明令禁止一些原则性问题,有些小错她顶着这张和妈妈七分相似的脸,撒撒娇也就过去了。
这样的教育下,修羽虽然没长歪,但还是有些大小姐的娇气,骂不得更打不得。
要说有谁能罚她,那就只有纪俞渊了。
小学时,有次她绕开接她放学的司机和纪俞渊,跟着同学偷跑出去玩,纪俞渊急的差点把整个学校掀了。
当时的纪俞渊还是个高中生,性子远没有现在沉稳,但也是已经懂利弊的年纪了。
修羽的身价不菲,绑架、拐卖、寻仇都有可能,纪俞渊几乎动用了所有关系,甚至惊动了警察沿途调监控。
找到修羽的时候,她正站在一个小吃摊旁边,眼巴巴的看着刚出锅的炸串。
纪俞渊是直接把她拎回家的,炸串自然没吃上,屁股还挨了一巴掌。
从不曾被严厉对待过的修羽,当时就哭了出来,回到家的时候眼睛都肿了,却也知道自己错了,抽抽嗒嗒的往他怀里钻。
那一巴掌纪俞渊收了八分力,却也让修羽实实在在哭了一场。
最后,还是纪俞渊抱着修羽又是低语又是美食诱惑才把人哄好。
自那之后,纪俞渊开始学做菜,修羽也只认纪俞渊的罚。
就像现在,纪俞渊不是怪她的冷漠敷衍,而是怪她不该在法国,这个异国他乡的地界动不动失联。
远在千里之外的地方,说起来也确实让人担心。
修羽的认错态度十分良好,有种知法却还是犯法的感觉,纪俞渊的神色也多一丝无奈,低声道:“伸手。”
修羽愣了一下,对上纪俞渊漆黑沉静的眸子,不得已委委屈屈的伸手。
这本该是撒撒娇就能过去的小错,怎么还要罚她?
就在修羽思考这个错误的大小时,面前的男人慢条斯理的解下腕表,这像极了揍人前有条不紊的准备工作,让修羽眉心一跳,潜意识又觉得纪俞渊不会揍自己。
整个人愣住的时候,男人用表带轻轻拍了下她的手心。
“下不为例。”
纪俞渊的声音仍旧是兄长特有的沉稳,手心是没有受力的表带留下的酥麻感,还有些带着电流想让人攥紧的痒意。
初夏的天气似乎已经有些闷热,修羽的后背莫名泛起一层薄汗。
修羽猛地收回手,低头乖乖喝汤,瓷质的勺子和碗相撞的声音十分清脆,试图掩饰自己莫名奇妙杂乱的心跳。
“我短时间不会出国了,就呆在你身边。”
“行。”
男人也慢悠悠的端起鱼汤,意味深长的复述道:“呆在我身边。”
修羽不太喜欢汗液黏在身上的感觉,喝完鱼汤就跑去楼上舒舒服服的泡澡。
点上香薰,给自己倒了杯红酒,一边泡澡,一边看剧本,香气缭绕、水汽朦胧间,舒服的发出一声慰/叹。
修羽很喜欢在进组之前反复研读剧本的感觉,每翻看一次剧本就像是往身体里注入一丝角色的灵魂。
等真正开机的时候,更容易沉浸。
周身环绕着蒸腾的热气,剧本上那些密密麻麻的文字,仿佛是一根根细小的银针,顺着的血液流向心脏。
很痛,却又不至于让人撒泼打滚的痛呼,是那种绵延的、漫长的、细碎的折磨。
修羽不自觉的喝了一杯又一杯,酒气和热气氤氲在一起,看了那么多甜甜蜜蜜的剧本,她似乎更沉迷于被痛苦包围的角色。
大概是生活太过顺遂,比起幸福的感知,她反而更能共情痛苦,这是于她而言有些陌生的情绪。
洗澡、护肤对修羽来说是一个大工程,所有的护肤步骤做完,脸颊泛着不正常的红晕。
剧本看了一半,修羽想继续看完,半瓶红酒却已经见底。
修羽慢悠悠的晃出门,几乎是无意识的去酒柜拿酒,看到一楼书房的灯还是亮的。
纪俞渊还没睡?
修羽拎着酒瓶赤足走过去,推门探头。
纪俞渊坐在红木桌后,神色专注的注视着面前的电脑屏幕,似乎很不满意看到的文件,眉心微拧着,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个金丝眼镜,折射着电脑屏幕上冷白的光,整个人冷漠到了极致。
听到开门声,纪俞渊转眸看过去,眉心豁然松了。
“还没睡?”
“还在工作啊?”
修羽推门走了进来,白皙的小脚踩在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