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报备(1 / 4)

那条手链温霓没敢戴。

她原封不动放在了盒子里,又想着要和傅司聿说一声,可拉开微信,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拒绝,或许,送这类东西也是为傅太太这个身份增添必要的象征。

抛弃胡思乱想,温霓早起,从温宅去了茶馆。

天色不甚清明,雾气弥漫给整座城市蒙上一层虚影,低调豪华的车龟速挤进车流。

温霓很少开车,但今日要给茶馆送裱好的字画,不得不开出这辆在车库快落灰的车。

四十分钟后,车子进入靠近市中心的一条古街小道,再往里便不允许车子入内。

温霓停好车,给茶馆今日帮工的店员打电话。

可惜没打通,她只好又拨了另外一个人的。

很快,男生清瘦的身影出现在巷子口。

“师父。”

他步子迈得很大,几乎是小跑的速度,宽大外套被风吹鼓起来。

走近,温霓拍掉他肩头一片落叶,抬眼对上他清亮的瞳仁:“降温了,怎么不多穿点?”

男生穿着一件深蓝色外套,在雨雾中清瘦单薄,他眉眼纯净,语气认真又严肃:“我不冷。”

温霓笑,低头从包里摸出两颗雪梨糖来,温柔地塞进男生手心。

糖纸被捏紧发出细碎声响,男生本就亮的眸底更是晶晶闪闪,他唇角勾出偌大的笑容:“留一颗给阿呜吃。”

胡斯言几个星期前捡了只流浪猫,通身奶白,只在鼻尖的位置带了点黑色,取名“阿呜”。

它性情温和,有点懒又爱吃,甚至一点儿都不挑食,糖果自然也不例外。

温霓耐心等他小心翼翼把糖塞进衣兜后又整理好,才招呼他一起把画搬进去。

巷子口一家偌大的庭院外,阿呜已经守候多时,它猫着步子踱到温霓脚下蹭,是求抱抱的姿态。

温霓不得空,又被她蹭得有点痒,失笑了一声:“乖,等会儿抱。”

甜软的嗓音染上湿润,莫名让人耳根子一软。

两人刚进院门,一个女孩匆匆忙忙跑过来:“温霓姐,抱歉,我刚在后院给客人备茶,没听到你的电话。”

这家名为“衔月坊”的茶馆,在浔城贵圈有一定知名度,原因之一便是这里地处市中心古街,闹中取静,设计古朴雅致,除了茶社,还有极多闲玩的乐子。

后院便是戏舞台,今日有一场评弹社的私人演出。

温霓安抚一声:“客人要紧,你去忙,我和斯言去挂画。”

馆里大多数喜静,自然人手不多,忙不过来时,一个人可以当两个人用。

温霓虽然是这家茶馆的老板之一,但她并不不常来,平日里由另一个老板娘池眠照管,近日,又遇池眠奶奶生病住院,这里便暂时托付给了胡斯言。

靠近后院那排的二楼,一共有四间包厢,从这里的每一间都可以从窗柩里看到舞台上的表演,一般只接待贵客。

其中“松雀”包厢上周因意外,挂在墙上的字画被客人砸坏。

了解的人都知道,茶馆里每一幅字画都出自温霓手笔。

眼下要换的这幅便是温霓四年前画的梨花孔雀图,霜翎不染的白孔,温霓花了两个月时间才完成。

挂完画,胡斯言让人准备了点心,他献殷勤似的,从身后柜子里取出一个深色匣子:“诺,昨天我去徐老师那里找到的。”

温霓透白指尖捏上一枚茶点,柔软唇瓣抿上,浓郁的桂花香浸入喉,等最后一点味道消散,她才把视线移过去。

木匣子有些年头了,厚重的木质香扑面而来,上面挂着一方暗纹锁,镌刻着花瓣的形状,熟悉的感觉令温霓神情一怔,她问:“馆里找到的?”

胡斯言扯开一颗雪梨糖,点头道:“嗯嗯,他们在清理后院,幸好被我看到了。”

“师父,这是不是你那位徒弟的画啊?”

他长睫轻覆,语气有些低。

温霓也陷入了怔忪。

她很少有所谓的“徒弟”,她不像徐蕴在书画界的名气大,自然学师拜艺的很多。胡斯言是个例外,他是徐蕴去山里回来时带回来的,他当时也只有十一二岁,怕生,但唯独不怕温霓,所以徐蕴就把他交给了温霓。

从此之外,还有一个人。

是初中学校要求他们完成的笔友交流会,他们班对接的是南部一个小城市的小学校,从初一开始,这位笔友就一直跟她书信往来,每月雷打不动的一次书画交流,他在信里捎带自己的画让她点评,还在她的无理取闹下,勉为其难称她一句“小师父”。

温霓已经不记得他们来往了多少次,只记得最后一次他寄来了一个木匣子,说是给她的生日礼物。

当时她还开心了很久,可后来,便再也没有收到过他的来信。

生气和失落是有的,温霓也照着他的地址寄回去几次,可都没有收到任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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