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血的拖把：“清理完成了吗？”
自然没人理它，云满偏过头问姜白：“你信我吗？”
“不信。”
姜白果断摇头，接着就听见身边人发出一声压低的轻笑。
他还没意识到危险性，腿弯一软就被一脚踢进人堆里，视野里全是拙劣地模仿着人类的怪物，云满恶劣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我信你，你选一个。”
“选一个，你选一个。”
“选一个……选一个选一个！！”
先是离得近的模仿者在耳边窃窃私语，接着如某种极具传染力的病毒般迅速蔓延开。
所有的模仿者们都在欢呼，它们脸上的笑容拉大，在中央下陷，形成一个个巨大的漩涡。
“选一个选一个选一个！！”
整个研究所都沸腾起来。
仿佛即将迎来的不是毁灭，而是新生。
无数个漩涡将他密不透风地包裹，姜白闭着眼在人群中慌乱地逃窜，精神状态越发不稳，生怕哪只苍白的手在下一秒就攀上了他的肩。
疯子疯子疯子！
他甚至不知道让他选什么。
湿冷的雾气模糊视野，姜白双手死死扣在□□上，他反复地告诫自己不能开枪。这么多模仿者，一旦开枪，他只会被啃得渣都不剩。
“选好了吗？”一巴掌拍在朝自己撞来的头盔上，云满站在原地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复。
被迫停下脚步，姜白茫然地看了过来。
选什么？
大脑一片混沌，他看不清她的脸，无论看向哪里，他的眼底都只有无止尽的漩涡。
那些漩涡越凑越近，越来越大，就要将他吞噬。
他觉得她的神智才是不清醒了。
不清醒，这个世界不清醒，她不清醒，他也不清醒。
他们都疯了。
“拖把，你的拖把忘了。”
从眼前探来一根棕色的触须，姜白已到崩溃边缘，指着不知道何时凑近了的竹节虫说道：“选它！它它它！我选好了！”
他的脑子已经不正常了，随便吧，要杀要剐都快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