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滴水刑?”雪雁早有准备,狡猾的利用孩童身份一脸无辜的摇头:“我不懂,陈婶子抢我的水洗头,我就想把她头发弄脏,让她白洗。”
她小心翼翼的看了贾敏一眼,“我,我就抓几只臭虫兑水浇她头发,刚浇一点陈婶就害怕,我也想不通,应当是她格外胆小吧。”
贾敏啼笑皆非,是小孩儿能想出来的,不想与历史上的滴水之刑不谋而合。
雪雁天真无邪的问:“夫人,滴水刑是什么?”
贾敏松了口气,摇摇头:“那不是什么好东西,不要多问。对了,你之后给陈二家的吃了什么药?她怕得不行。”
“我没有药。”雪雁学着孩子狡黠得意的样子晃了晃脑袋,“是捏的小小的纸团,陈婶好笨。”
“是个机灵孩子。”贾敏笑道,她身体不适,无法仔细分辨雪雁的一举一动,只觉得她的说法没有什么不对,是一个有几分聪明的小孩儿能做出来的事。见林如海没其他意见,便让雪雁出去了,“鸟儿不必时刻盯着,你还小,事情做完就去茶房玩罢,那边暖和。”
雪雁乖乖点头。
她刚出门不久,林如海便假借书房有事跟着出来,冲雪雁招招手:“你父亲之前当差有些东西落下,随我去取走罢。”
呀,哄了一个,还有个精明的。
雪雁垂下眼皮,默默跟上去。
林如海不时垂眼观察身后的小姑娘,不,那不是小姑娘,恐怕是个年纪比他还大的妖魔也不一定。
夫人精力不济没看出来,这雪雁即使再如何装,眼神却骗不了人,她一开始对夫人的欣赏之色分明不是一个懵懂小孩儿该有的眼神。要不是里面没有狎昵之意,林如海当时就要着人将她拿下了。
雪雁知道林如海在观察她,她没有害怕,甚至走出了自信的步伐,毕竟她手上有一个林如海无法拒绝的东西,那就是她的底气。
来到书房,林如海遣退下人,开门见山:“你是何人?使了何等妖法夺走云丫头的身体?你潜伏在我家有何目的?”
云大与他皆有女儿,闲时也会谈起各自姑娘的趣事。云大曾说他家丫头和人打架,被人在右边眉尾下咬掉一块皮,留了两个齿形的疤印。林如海看过了,雪雁眉下确实有浅浅的齿印,小丫没被换人,被换了魂。
他不仅熟读四书五经,某些记录奇诡轶闻的书也颇有涉猎。如借尸还魂的铁拐李,太平广记亦有许多记录。他以前只当看稀奇,却不想今日碰见一个活生生的案例,由不得他不相信了。
雪雁一改在正房的拘谨,即便被人拆穿老底也没有表现出一点惶恐。而是施施然走到一边圈椅上坐下,强大的气场让人忽略她有些笨拙的姿态。雪雁缓缓勾起嘴角说了一句毫不相关的话:“林大人,你还救尊夫人不救?”
她似笑非笑的看着林如海,完全是一个成年人的气质了,且是一个心理素质强大的成年人。
林如海很熟悉她现在的状态,他每逢胸有成竹与人谈判时便是如此。他声音发紧:“阁下何意?”
雪雁缩在一具孩童的体内,想装逼也装不起来。她不满的看了看连地面都够不到的小短腿,直言:“尊夫人之疾重在肺部感染,若不解决肺上的问题,吃再多止咳药都没用,她拖不了多久了。”
“来到此界非我所愿,投身此女亦非我可控。林大人放心,我只是个寻常人,饿了要吃饭,伤了会流血。”雪雁笑眯眯的用指头比了一个长度,“在某些方面比你们知道得多一点点的寻常人,尊夫人的顽疾刚好在其中,托福。”
林如海哑然,他想这个异世之魂实在幸运,若投身在成年人身上说这样的话很难不让人忌惮,但现在是个小孩儿,还是他理应善待的孩子。
“你当真能救夫人?”
“保真。”
夫人请了多少大夫都没医好,林如海看在眼里急在心里,此时见雪雁说得信誓旦旦,不由自主的想要抓住这个微小的希望:“你想要什么?”
“林大人是个讲究人,”雪雁赞赏的抚掌,“林夫人痊愈之日,便是你与我脱籍之时。”
林如海肌肉放松,原来是这事。也对,观雪雁行止远非她口中所说的“寻常人”。这样的人托身成一名不得自由的奴仆,想必她心里憋屈死了。扫见雪雁面上的郁闷之色,林如海暂且放心——这位还有人的情绪,总归不是什么妖魔鬼怪。
“这个自然。”
两人商定交易,雪雁不客气的点了一堆做大蒜素的材料和器具,得到明日就能送到的保证,心满意足的走了。
回去的路上,雪雁复盘整个过程,有些惊讶那位林大人的接受能力之强,“不要小看古人啊。”雪雁嘟囔。不得不说,同林如海坦白后雪雁轻松不少,有他背书,往后林府应当没人再拿此事做文章,她也能好好施展自己的挣钱大计了。
她打算去将今日的“差”当完,走到正房廊下,就听里面林夫人吩咐:“冬月,外面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