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大监忠心,”她在他心底轻轻咳了一身,磕出一丝震动,“那么哥哥的登基大典就要按期举行了,哥哥称帝后,应该会加恩开科取士。” “大监,恩科录取,四门馆的学生有资格上榜。” 四门馆的学生在科考中上榜是一件寻常到不能再寻常的事,而她处心积虑的强调,话尽了,口中还含着悬念。 温绪开口,延伸出她的最终意图,“殿下想为四门馆的女学生争取上榜名额。” “大监懂我。”她终于肯抬起头来。 真是个离经叛道的主儿。 她清醒着,是不该眼红的,她却泪眼朦胧的笑视他,放声而笑,“有劳大监!多谢大监!大监真好!” 她的笑声在寂静的殿堂内回荡,她好像也是醉的。 温绪舌尖残留的酒泛出涩味,他开口告别,“奴婢去找人送殿下回住所安歇。” 她落下一腕,牵住了他的手肘,挽留他,“大监方才答应过我,你不会走的。” “殿下。”他制止。 “大监,求你。”她央求。 她曾说她会求他,这便应验了。 “殿下,此处是神明圣所。” “我不在乎。” 大秦的佛祖不是他的神明,她不在乎,他又何必信奉,献祭虔诚? 他封函了她的心室,她开始感到窒息,魂魄在他的一掌间蜷曲颤抖。 她下颌枕在他的肩上,时而低笑时而低泣,她心跳纠缠他的,同他一起在佛祖面前嚣张作恶。现下她是真的醉了,他得以窥探到她心底的痛苦和孤独。 “博士……”她语无伦次的低吟。 萤火做了帮凶,聚在窗边,那些光亮探照出他心底的刺痛与不堪。 “博士……” 她拥紧他,泣不成声。 温绪垂眸,克制肺腑中的冷和痛,他的唇抚过她的鬓发,只在一瞬。 “昌睦。” 他无声道之,只可诉与佛祖听闻。 他的昌睦一定要好好活着,活得长久一些,她的痛楚只能出自他的刀刃。 温绪出殿时,席浅潾背倚殿门,正在阶边静立等候。他下阶经过他,伴着流萤离开了此地。 席浅潾待他走远,登阶步入殿中,小心翼翼地将咨阅横抱起来。 “你不要怪我。”她阖着眼说。 “臣不会责怪殿下。”他回应。 “你不要怪我。”她扭动身子,显然不满意他的回答。 “我不会怪你。” 她听后轻轻呼出一口气,蜷缩起脖颈。席浅潾听她的声息趋于平稳,迈步跨出殿外。 他心底压着疼惜还有无边的失落,她不是让他回答,是让他替他人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