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队和随性人员之间的氛围变得越发古怪起来。演唱会和后台时间除外,乐队的其他三个成员常常跟随着布莱尔去一些像是观赏哇扬戏、印尼舞蹈、羽毛球比赛、手工尝试做包饭等等体现当地文化的活动。最让成员们难忘的情节是大家的第一次鲜花浴,布莱尔给他们介绍了巴厘岛当地价廉物美的泡浴之地,男孩们对她的安排颇为满意。卢卡斯虽没有强烈的意愿加入,在确定只有他们四个人之后,还是被艾文和杰克说服了。
杰克和诺亚在事后才明白,当时的卢卡斯是在规避布莱尔的出现。
聆听着老板推荐的冥想音乐,各位沉浸于规模迷你却甚是舒适的花浴密室。艾文和杰克再次讨论起了他们最近开始追阅的连载漫画,特别是当中正邪势力的深度刻画。诺亚在一旁随着空灵的背景乐仍由自己的身体漂浮在水中,而卢卡斯则是阖眸静听男孩们的探讨。
半晌过后,包厢的房门“咔嚓”一记被开启,透着迷岚和水雾的空气里,布莱尔的倩影逐渐清晰起来。瞥见她的艾文和杰克毫不掩饰地欢笑着跟她打招呼,“布莱尔!隔道屏障也加入我们吧。”
背对着她的卢卡斯就像是被泼了醒酒水那般倏地睁眼,他的耳畔是少女偷笑中的柔媚嗓音,“哈哈哈,你们接着享受,我就是奉命来传达布朗先生的一些细节指令,邮件上也有,最主要是之前歌迷们的一些反馈和荣誉团队的叮嘱,因为我之后要去见今晚演唱地点的相关小组和工作人员,所以就赶着你们泡浴的空挡来婆妈一下哈······”
就在三个人准备悉心倾听之时,卢卡斯一个纵跃,跳出了泉池,只见自始至终都是背朝着她的他用力地扯走了躺椅上的浴巾,将自己包裹起来,就那样在男孩们的哗然中沉默着离去。望着那决绝的背影,布莱尔抿唇,心中一阵饱胀起来的酸楚和不解。
这件事发生之后,布莱尔的每次主动招呼和搭话就犹如丢入大海的石子,根本无法泛起任何的涟漪。他甚至开始无视她,以至于每日的碰面都演化了她的徒劳尝试和被无数次漠视和丢弃的落寞背影。
最糟糕的一次是几日前的后台事件,当着所有人的面,布莱尔只是好心地伸手去整理卢卡斯的头发,可就好似闪避瘟疫那般,正坐在镜子面前的万人迷面色漠然,身子夸张地倾斜到一旁,绕过她的抚触,赶忙起身离开了化妆室。大家都呆望着队长离去的身影,再一齐看向哂笑中的少女。
每每当他人提及布莱尔,卢卡斯的面色就会暗沉下去,就好像她是他此生最大的敌对,就连听到她的名字,都令他嫌恶地无法呼吸。
卢卡斯会独自一人在酒店的房间里看书看电影。杰克和诺亚一开始还会唆使卢卡斯再次加入他们,可是久而久之,他们也逐渐放弃了,也许卢卡斯真的不喜欢布莱尔吧,那就由着他去了。偶尔,艾文会与卢卡斯出门去离酒店不远的咖啡厅或者唱片店逛。布莱尔也慢慢开始习惯起了这个改头换面过的卢卡斯,她与他,除了工作需要,形同陌路。
知趣的她也不去招惹他,纵然巴厘岛的那几日还像是鲜活灼烫的烙印深深地刻在她的心尖上。时不时地摩挲着那枚他买给她的木戒,布莱尔会突兀地觉得心塞,卢卡斯说过,无论发生什么事,她都不能摘下来。这才一周多时日,他与她便已有事过境迁之感,只有她一个人傻傻地期待着他的那句玩笑话是真心的。
布莱尔认为,自己不过沦落为另一个觊觎他的面孔,在他如今矜贵璀璨的人生轨迹中,犹如那些被逆向碾压而消失掉的路旁草,一去不复返。自欺欺人的少女觉得她还需要一点时间去悼念这戛然搁浅了的关系,在这之后,她便可以彻底平复自己的心绪了。
而在与布莱尔的接触中,艾文·格雷对她产生了更多情愫。对于喜欢的女生,艾文身上一直有一种固执的坚持和勇敢,他坚信既然喜欢就要去尝试,即便胜算不大。布莱尔却从未与艾文有过暧昧的言语或举动,她只是作为他们这趟在印尼巡演的经纪人而去照看大家。
布莱尔已经向布朗请求过了,在印尼站结束后,他会需要再飞过来衔接其他国家的巡演工作。听得出布莱尔是在竭力克制自己的负面情绪,敏感的布朗开始怀疑这一切是否又与卢卡斯有关,虽然让布莱尔全程陪同管理的计划泡汤了,为了不让她生出辞职的想法,他只好服软。
尼克和丹尼尔几乎每天都会联系布莱尔,但因为丹尼尔时常在她面前提起卢卡斯或者说一些含沙射影的话语,布莱尔多数时间只会愿意和尼克交谈和互通信息。尼克也惊讶于丹尼尔最近的种种行径,也许因为卢卡斯一直是觥筹交错中傲视群雄的那个存在,丹尼尔这么多年以来积攒了很多连他自己都未意识到的积怨和委屈。
当丹尼尔还在与莎瑞约会的时候,其实莎瑞是先看上了卢卡斯但因谄媚无果才接近了丹尼尔,在他们看似干柴烈火的时候,莎瑞竟然还在一次聚会中对卢卡斯起了歪念。虽然卢卡斯心生厌恶地呵斥并拒绝了她,之后因为考虑兄弟的感受,也没有告知丹尼尔,但真心劝导过他与莎瑞分手。当时的丹尼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