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本想用尚书府压她一压,好叫她知难而退。
哪料这村妇油盐不进,居然还敢攀咬大夫人。
成了倒好,没成这话要是传出去,那还得了。
污了尚书府的声名,老爷夫人肯定会大发雷霆。
被戳脊梁骨的婆子胆怯后退一步,忙喊:
“这话使不得,谢夫人可不能乱说。”
燕娘更近一步,从容不迫地笑道:
“你个老婆子倒是好心人,上来就左一个青梅竹马,右一个两小无猜······”
婆子蔫儿了,只恹恹儿地强调事实如此呀,非她胡说。
否则他们李府也不会时常大包小包地来看顾、来送礼。
“那我也实不相瞒,我倒是想和离的,但谢郎不允。
若他们二人真是郎情妾意,嬷嬷你们倒是去寻他呀!”
婆子心道就是因为去过那边口风甚紧,才转道而来。
府内这小姐哭得寻死觅活,不得已有了眼前这一出。
她被燕娘怼得败阵,闭了嘴。
李晚霜接着气急败坏地跳出来,继续吼:
“你得意什么?知不知道先来后到的规矩?
是我先遇上元朗哥哥的,他的妻子只能是我!
你身份卑贱,又没见识,你如何能配合他在官场行走?
你明不明白,只有我这样的出身,才与之他最般配!”
这话叫燕娘她自己说,叫自谦。
被别人说,那就只能一身反骨了。
“呵,不愧是城里养出来的,你倒是还挺会占便宜的!如今我燕家把人供养出来,眼见马上就要功成名就飞黄腾达了,你就忍不住扑过来抢了是吧!告诉你们,没有这样的事儿!
就问你李小姐,他谢安陈拖着老娘冰天雪地地求药时你在哪里?
他缺衣少食忍饥挨饿时,你又在哪里?你是死了吗?”
燕娘一手叉腰,一手戳着李晚霜,毫不客气地怼。
被戳穿心中有亏的李小姐,开始节节败退。
“不,你没死,你躲着京都城的高门宅院里!
做你的千金大小姐,享你衣来顺手饭来张口的清福!
当时的你是不是还打心眼里嫌弃他谢元朗,只是个乡下泥腿子!
是个穷书生,根本不配与你认识?”
李晚霜被逼急了,直摇头:
“不,不是的······不是这样的!”
“那你被爹娘寻回来后,就为何了无音讯?还误让全村的人都以为你在那场大雪里病死了?不就是为了抹除你的踪迹,生怕我们这些乡下人,知道了你的去处,要去求着你骚扰你。”
被戳穿的人恼羞成怒,绝对不会认下这些话。
李晚霜咬牙切齿,打死不认:
“不是,是你胡说,是你诬陷,我是被爹娘束之高阁管教,你以为人人都像你一样能在乡野撒泼打滚,京中名门闺秀家风严谨,管教都严!谢哥哥是我的,是我们先遇见的!”
燕娘侧身睨之:“家风?就你这样天天粘着别人的夫婿,可真是家风甚好!自己狗眼看人低不承认,就好意思腆着脸来抢我的东西,还真是好管教!”
“东西?”李晚霜认真咀嚼这二字。
从进院一直败到现在,终于被她寻到了燕娘的一丝错处。
李晚霜挺直了腰,好似占据了一片道德高地开始反击:
“好呀,你这个贱妇居然敢说谢哥哥是东西,我要替他好好教训你。”
她说着就带着丫环婆子围了上来。
两小厮见状,也想上前来拿人,任他们小姐发落。
小碗儿也见来者不善,拉着她家夫人后退,怒斥:
“你们想做什么?不得无礼!”
看对方人多势众,恐燕娘吃亏,正在作画全程吃瓜的周小姐,只得将一盆洗了颜料的脏水泼出去。
哗啦~~
正中李晚霜半身,被酱染了个五颜六色。
“啊! ” 李晚霜提起裙子尖叫,后退。
周小姐探出个头来,看似后知后觉:
“哎哟,真是不好意思没看见,是个人!”
采蘋忙用帕子擦拭,越擦那裙摆被染色的面积越大。
李晚霜尖叫着崩溃一脚将人踹开,嫌弃丫头笨手笨脚。
周小姐只朝着主人家歉意一笑:“燕姐姐,有客人呐?
燕娘感谢她出手,回以一笑。
周小姐这才转向李晚霜,又十分真挚地软语道:
“这位姐姐,真是对不住了,我不是故意的。”但是有意的。
一边说着,快步上前拉着燕娘到一边去:
“燕姐姐,你快帮我求求情,可别叫她气坏了,可就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