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船?!哪有这么好的事啊!那船又不是我开的!”
江流对难民说完这话,脸都皱成一团。
她和叶开辞别花家之后翻山越岭往北走,途中遇到了几个逃难的难民,他们俩就带上难民走了段路,问过才知道这一带的难民都在往东走,因为东边的码头有船,可以送幸存者北上到安全的地方,不收一分一厘。
这不鬼扯呢吗?!
江湖上都知道,漕帮盐帮这样的帮派无利不起早,是黑白两道通吃的狠角色,这帮人仗着手上有船有物资不趁着瘟疫发百姓的财就不错了,居然还那么好心,免费送难民北上?
叶开果断对那几个难民道:“你们连丧尸都躲过去了,别阴沟翻船,我看那艘船多半有猫腻。”
“什么?!这可如何是好?”
那几个难民逃难路上急着有个奔头,脑袋里只想着‘求生’,这几天有人保驾护航,都冷静下来许多,仔细思考过后也觉得自己有点不谨慎,那船的消息只是他们听别的人说起,没准是将人骗去搜刮财物的呢?
反正航行在水上,杀了人往海里一丢,只留下抢来的物资,逍遥又自在……
“二位少侠,那你们说该怎么办啊?要是两条腿走去北方,我们普通百姓半路就该尸骨无存了!”
江流叶开交换眼神,想了想道:“我带我师妹和你们一起去,看看那船上等着你们的究竟是‘菩萨’还是‘恶鬼’。”
*
江流和叶开送佛送到西,带着难民匆匆往东边码头赶去。
这消息如果真是个阴谋,一传十传传百,受害的肯定远不止他们遇到的几人,还是替这些无家可归的难民一探究竟比较周全,否则就此别过他们也良心难安。
只是江流有一点担心:“师兄,我们本来就出发得晚了,不会追不上傅红雪吧?”
叶开挑眉睨她,故意道:“你还没死心?人家都不告而别了,能不能有点出息,大不了边城再见。”
江流可不干,听他这么说小脸煞白:“我不,说好要追上傅红雪的,你磨磨蹭蹭我就不跟你一路了。”
叶开伸手去揪她耳朵,扬声问:“小江流,你这是见色忘义还是重色轻我?还有,那码头上的船摆明了是个圈套,你就眼睁睁看着难民往里钻?”
江流歪着脑袋踮起脚尖够他手的高度:“松开松开!我就说说你还当真了,我能不知道你比我更急着追上傅红雪吗?”
“共享爹妈”的是他俩,傅红雪经历丁家一事后仍旧一意孤行,江流再急也急不过叶开。
越靠近海边,风就越大。
气温随着季节暖和起来了,江流迎着风走在最前面,湿湿咸咸的海风吹到皮肤上感觉黏糊糊的。
二人提前将难民安置到了安全的民宅,独自来到码头,只见船坞附近丧尸游荡,浪花拍打着码头,将水面的尸体往岸上推。
它们都是被水面上的嘈杂吸引来的,水面上停着一艘双层大船,看制式是漕帮的船没错,那船没有靠岸,而是在距离岸边还有一段距离的位置抛了锚,断绝丧尸上船的可能。
从外观来看甲板上寂静无人,船员应该都躲在船舱里,就是不知道他们之中到底有没有获救的百姓。
“漕帮的船,哼,我就说世上哪那么多菩萨心肠。”江流摩拳擦掌,小声对叶开道:“师兄,对付这种人不必留情面,我们直接打上去,错怪他们了再道歉也不迟。”
叶开按住躁动着‘呲牙’的江流,给她顺了顺毛:“打上去多没劲,带你玩点有意思的。”
江流跟着叶开来到一处屋棚后边,叶开二话不说抓起一把沙土往江流脸上糊。
她像被刮鳞的鱼一样乱蹦:“干什么,咳咳咳,到嘴里了。”
“嘘——,小点声你想把丧尸引来?”
“臭师兄总有一天我会跟师父告状的!”
“告去吧。”
叶开又用那只脏手给自己脸上抹了抹,他一件老袍子能穿十来年,但是江流爱俏,师父师娘又宠着,穿的戴的都很精致,半点不像逃难的。
叶开二话不说将她脑袋上的簪环拔了个干净往草垛后边一藏,又抄起个大麻袋将人裹上。
“行了,完美。”
江流傻眼,跑到草垛后将她的宝贝首饰都捡起来,用手帕包着揣进怀里。
“都是师娘送的,不能乱丢。”
“丢不了!”
叶开拉上磨磨蹭蹭的江流就往那艘船奔去,半路还捡了根粗树枝抓在手里挥舞,笨拙地抵挡丧尸,像极了逃难终于见到曙光的难兄难妹。
“救命啊——!船上有人吗?船上有人吗——?!”
江流本来还很不情愿,看叶开这么卖力,戏瘾也被勾上来:“救命啊——!有没有人能救救我们这对孤苦无依的兄妹啊——!我们好可怜啊!我们好惨啊!”
不知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