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姝没有回答,也没有转身,只是穿上这身衣服,就用掉她全部的勇气了,现在她只觉得脑子晕乎乎的,不知自己是谁,从哪里来,在这里要做什么。 她的大脑好像在她穿上这套毛茸茸小兔子睡衣时,自动清空了。 她好像真的变成了一只小兔子,又亲自将自己送到了大灰狼嘴边。 大灰狼从浴室出来,呆愣了半晌,这半晌应当就是小兔子后悔与逃跑的最后机会,但小兔子没有逃。 大灰狼也反应过来了,从后面拥住了小兔子,她嗅到了自己日思夜想的兔肉的香甜,今夜,或许可以饱餐一顿了。 小兔子来给大灰狼过生日,生日礼物是小兔子自己,这真是一份勇敢的礼物,也是一份大灰狼无法拒绝的礼物。 如此美味摆在面前,要从哪里开始吃呢,大灰狼有些发愁,狼舌在口腔中扫过,大灰狼确认自己没有尖牙,进食时不会令善良单纯到拿自己做礼物的小兔子太过疼痛。 张口要品尝这新鲜甜美的兔肉时,大灰狼又顿了一下,心中柔软的情愫还是战胜了口腹之欲,她低头,细细地亲吻小兔子,细致地为小兔子朝她袒露的地带打上镇痛剂。 大灰狼打镇痛剂的方式似乎有一点让小兔子难以忍受,小兔子挣了几下,似乎希望她能给个痛快。 “我希望你被吃掉的时候不会痛苦。”大灰狼轻抚着小兔子说。 小兔子道:“可我现在就很痛苦。” 有时温柔是折磨,时间是煎熬。 大灰狼叹息一声,开始应小兔子的要求,不再收敛。 大灰狼的攻击性是很强的,狼牙和狼爪在抓捕猎物时都是好用的致命利器,可眼下这只大灰狼,似乎是天生要与小兔子恋爱的。 在避不开的自然法则与没有道理的爱情之间,大灰狼拒绝鱼和熊掌不可兼得的定律,她都要。 于是,自然也允许她做一头大部分时间都温驯的狼,她的牙齿并不尖,狼爪也不锋利,这使得她可以放心地拥抱小兔子,亲吻小兔子,进入小兔子。 这是一场温柔的厮杀,大灰狼饮兔血,啖兔肉,小兔子在这场自我选择的献祭中被细细解构,又温柔重组。 没有见证月升,但伴着月落。 自然法阵厚待大灰狼,为爱献祭的小兔子并没有在月隐之时消散,反而在清晨的太阳出来时缓慢重组。 大灰狼朝气蓬勃,眼睛一眨不眨地守着被她反复拆装一整夜的小兔子,满目柔情。 也许是大灰狼坚定的目光太过有召唤力,小兔子醒来了,小兔子看见从窗外跳进室内,落在她眼前薄被之上的阳光,一秒变得清醒,“现在几点了?”小兔子语速飞快地问,声音却有气无力的。 沈君兰柔声答:“9点半。” “迟到了!”纵使身体无力,名姝也要起床补救,争取不要迟更多。 沈君兰伸手紧紧将名姝抱住,不让她动。 名姝也挣不开 ,扭头焦急地的瞪着沈教授,示意她赶紧放开。 见老婆这样瞪着自己,沈君兰哭笑不得地道:“今天周六,老婆。” 名姝愣了一瞬,意识到是自己忘了时间,不在挣扎,失了力气,整个人瘫在沈教授怀里。 她早就被沈教授从那件毛茸茸小兔子睡衣中剥离了,现在紧密跟沈教授贴着,她的脸不自觉泛起红晕,不知该怎么办了。 “你先放开我,沈教授。”名姝害羞地说。 “好。” 沈君兰所谓的放是拥着名姝一起躺下,名姝躺下后,机警地将薄被一裹,“生日已经过去了,沈教授不能再这么过分了。” “好。”沈君兰温柔答应。 名姝有些不信,狐疑地看着她,沈君兰为了表示诚意,起身下了床,去将窗帘拉严实,然后下楼,离开房间时说:“我去跟张姨一起准备早餐。” 看着卧室门被虚掩,又听着沈教授的脚步声远去,名姝才掀开薄被,简单地打量了一下自己。 名姝:“……” 沈教授昨晚还真是一点都没客气。 * 下楼吃早餐时,名姝感觉身体有些微不适。 张姨看见她,吃惊地问:“太太这是晚上着凉了吗?怎么围了丝巾?” 名姝当然不能跟张姨说实话,说是因为沈教授昨晚作案太多,失了分寸,她只能借用外物遮掩。 “是啊,昨晚踢被子了。”名姝红着脸扯了个谎,她还是跟从前一样,撒谎技巧没有一点精进。 恰逢沈教授端着一碗红枣乌鸡粥出来,张姨问她晚上空调开多少度,说不能太低了,太太昨晚都冷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