戒指再不小心脱落,不吉利。 “她好像生病了。”办公室挤了大拨人,不知是谁开口替宴名姝解释了一句。 贵妇人还要发作,一阵锐脆的高跟鞋声响起,一众同事瞬间头皮发麻,想要蹿回自己的工位上,但已经来不及了,只能默默让开一条道。 “发生什么事了?”公司副总特助Mia来到风暴中心,淡淡地看了一眼狼狈的宴名姝和挡在宴名姝身前的寸头女员工,视线最后才落在贵妇人身上,她认得这位,前几年公司的周年庆上,副总曾携夫人出席。 “张夫人,您怎么到我们公司来了?”Mia语气仍淡淡的,并没有因为女人的身份而笑脸相迎。 张夫人收敛了一下面上狠厉之色,拢了拢滑落的荷青色披肩,眼睛斜向上挑,不客气地问道:“你认得我?” Mia点头,张夫人又问:“你是她的顶头上司?” “我是张副总特助。”Mia不卑不亢答道。 张夫人看着Mia冷艳脸庞,愣了愣,似乎想到什么,脸色有些难看。 整个办公室都安静极了,宴名姝本就有些感冒,喉咙又发炎,最近家里急需钱,她才没请假,请假会扣工资。 女员工的工服都是白衬衫和黑色包臀裙,宴名姝 的白衬衫早就被冰咖啡浸透,一大片褐色污渍,遮都遮不住,宴名姝只能抬手护在胸前,鼻头发痒,她没忍住重重咳了一声,打破了办公室的寂静。 “你跟我来。”Mia对宴名姝说。 宴名姝晕乎乎的,跟着Mia走,没忍住回头看一眼,不少同事已经抢着招待那位副总夫人。 宴名姝忍不住又咳一声,连忙抬手捂住嘴,终于来到了Mia的办公室,宴名姝犹豫着,不敢立刻踏入,她在想副总特助的办公室是不是跟副总的办公室连在一起的,她进去了会不会看到副总,她还没见过公司副总,但刚刚见识了副总太太,吓怕了。 Mia笑了一声,宴名姝抬眼,抬到一半又压下了,她从来都没有勇气跟不熟悉的人对视。 “放心进来吧,副总不在。” 宴名姝这才走进特助办公室,她低着头,不敢乱看,眼角余光扫到黑色沙发和黄褐色木制茶几。 “坐。” 宴名姝还是不敢乱动,被Mia用手压着肩膀才坐下。 宴名姝仍旧低着头,心里十分惶恐,她不知道Mia找她来是要说什么,询问刚刚那场闹剧的真相,还是想直接开除她? 特助这个职位是有一定决策权的。 她不能失去这份工作,宴名姝咬牙抬眼,“特助,我不是……”说到一半,她嗓子痛得哑住了,一时不能继续发声,只能一边摇头,一边用手比划。 “我知道。”Mia俯身,安抚地拍了一下她的肩膀,宴名姝本能抖了一下。 Mia收回手,神色有些复杂地看着果真如玲玉妹妹口中那般社恐的宴名姝,耐心等了几秒,才将手上干净的白衬衫和黑色西服外套递给她,宴名姝没有反应过来,Mia便将衣服放在她大腿上。 “那儿有个小隔间,先去把衣服换了,我们再谈。” 宴名姝充满感激地点点头,抱着衣服去了角落的一个小隔间,换上了Mia给的白衬衫,西装外套没穿,搭在手上,走出来后,Mia仍旧要她坐下,又递给她一杯温热的水。 忐忑地接过热水,宴名姝轻轻抿一口,不安地等待审判。 “你不用紧张,我知道你没有做那种事。” 宴名姝重重点头,激动得眼泪都要出来了。她不记得自己从小到大被冤枉过多少次,前几份工作做不下去也是因为类似原因,领导或同事的太太突然责难,又或是男性领导真想逼迫她做些什么。 现在这份工作是大学结识的唯一一位好友姜玲玉帮忙介绍的,又是在家里极度需要钱的节骨眼上,不管怎样她都要保住这份工作。 从特助办公室出来时,宴名姝还是穿上了Mia的黑色西装外套,尺码微大,手上还提了个牛皮纸袋,里面装着她的脏衣服,还有一叠红色纸币,Mia说那是对她的补偿。 为副总处理各种事物是特助的职责。 要是平常,宴名姝会拒绝这一笔钱,但这次她没有拒绝,现在的她太需要钱了。 她抱着牛皮纸袋回了一趟自己的工位,擦拭干净咖啡污渍,遭殃的材料无法挽救,好在Mia说公司不会追责,还额外给她放三天假,宴名姝松了一口气,抱着牛皮纸袋走出公司。 今天状态实在太差,她不想像往常那样步行806米去乘地铁了,准备直接在公司门口拦一辆的士。 还未伸手拦,一辆扎眼的红色保时捷停在她身边,车窗降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