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地望向自己的心上人,而后者则是好奇地睁大眼睛,细细打量他。
又一道闪电划过,在雷声轰鸣之前,瑶娘子忽地伸手要抢。
沈灵雨早有准备,快她一步将长尾拽回,同时后撤三步,手中短刀出鞘,挡住了瑶娘子从身后抽出的长鞭。
面前的瑶娘子一反娇滴滴的模样,抱臂而立,冷眼睨着她,长鞭卷在她的手里,带着倒刺,泛着寒光。
“你就是这样对待救命恩人的?”沈灵雨轻笑一声,一松手,长尾落地,哼哼唧唧地躲到她身后。
瑶娘子阴恻恻地盯着长尾:“这是我的猎物。”
沈灵雨擦去短刀上的雨水,不疾不徐道:“什么道理?我猎到的,自然算我的。”
“若不是我前几日捉妖受了伤,哪轮得到你来插手?”瑶娘子叉着腰,气急败坏地补充,“快还给我!”
见她生了气,沈灵雨颇有些兴致:“你受伤无力捉妖,便给自己下咒,刻意出现在我面前,打算借刀杀人?好生聪慧,等这妖被打个半死,再坐收渔翁之利。”
瑶娘子哼了声:“你也不傻嘛,早发现了?”
“你昨日妖气四溢,狐狸却说没有下咒,定有一方在说谎。”
“你竟相信一只妖?果然还是老样子,总对妖动恻隐之心。”
听了这话,沈灵雨秀眉一挑,面上噙了笑,重新将瑶娘子上下打量了一番。
神仙打架,小鬼遭殃,长尾哪敢插话,他耷拉着耳朵缩成一团,沈灵雨注意到他的动静,朝瑶娘子指了指,问:“狐狸,你睁大眼睛好好分辨,她究竟是不是你喜欢的那个‘瑶儿’?”
长尾小心翼翼地抬起头,刚想动动鼻头嗅一嗅,却被瑶娘子两记眼刀瞪了回去,又逃到沈灵雨身后:“小生分辨不出!”
“分辨不出?方才在房中,你瞧了一眼便认出我不是她了。”
“她与瑶儿相貌相同,气味也相同,小生当真分辨不出!”
“喂,你把真正的瑶娘子藏在哪里了?”沈灵雨再次看向“瑶娘子”。
“瑶娘子”甩开手里的长鞭,缓缓道:“当然是在安全的地方,我拿了她的银子,自会尽心尽力——她雇了我,我又雇了你,你把这妖给我,大不了多给你几两银子嘛!”
话音未落,二人再次兵刃相接。
在雨中淋了太久,身子有些僵硬,短刀并不擅长应付长鞭,几招下来,沈灵雨身上又添新伤:“玄龄真人大概不缺银子罢?为一只小妖如此大费周章,蓬莱最近到底在搞什么名堂?”
“你还记得我师父的名号?”“瑶娘子”似有些开心,刚想再说什么,却忽然踉跄两步,蹲了下来。
她身有旧疾,昨天又放纵妖气入体,现下淋雨受寒,竟“哇”地吐出一口鲜血。
“枝枝,”沈灵雨收起刀,无奈叹道,“你对自己真是狠心。”
“狠心?”蹲坐在地上的少女擦了擦嘴角,伪装术渐渐失效,露出了她本来的相貌,双髻有些松散,眉间一点朱砂,看起来甚是乖巧可怜。
她迎着沈灵雨的目光,继续说:“这些,不都是和师姐学的吗?”
*
师姐是个弃女,未曾记事便被丢在了清风观,而夏枝枝呢?某天一位云游仙人来到她家,非要说她命格弱,家中留不住,父亲怕她早夭,纠结好几日才红着眼眶将她送入观中。
清风观清贫,日子甚是无趣,师父不修边幅,师弟是块木头,师姐看起来清清冷冷,却是个疯的,打起架来简直不要命。
她却不同。她是家中独女,自小锦衣玉食惯了,练功怕伤了指甲,捉妖怕脏了衣裙,能撒娇便撒娇,能偷懒便偷懒,就连师父也拿她没办法。
后来,不知师姐如何交了大运,蓬莱的玄龄真人登门拜访,点名要收她为徒,可她当即回绝,任谁劝也不听。如此,玄龄真人退而求其次,转而要她夏枝枝。
夏枝枝并不在意自己是这个“其次”,清风观是什么地方,而蓬莱又是什么地方?既能碰上去蓬莱的机缘,只有傻子才不去。
在蓬莱过的简直是神仙日子,练功虽苦,却添了些体贴的师兄师姐,不像清风观,加上那个邋遢师父也不过三四人尔。
夏枝枝带着任务出山,跟着师兄一路走走停停,斩妖除魔,人人都唤她仙子,这是何等风光。
她前些日子受了些伤,便又生出了偷懒的心思,好巧不巧碰到曾经的师姐,真是天助。
长尾面如死灰。
本以为沈灵雨会护他,没想到她俩竟是旧识,听起来关系还不一般。他垂着尾巴在一旁等死,却见夏枝枝忽然咧开嘴笑:“罢了,区区小妖,何至破坏咱们的姐妹情谊?师姐尽管拿去。”
小时候,无论什么东西师姐都会让给她,那么她再任性一些又有何妨?
于是夏枝枝继续道:
“说起来,若我没记错,白日里你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