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堂的使者,习惯了狐假虎威仗势欺人,他们不论走到何处,从来都是趾高气扬目中无人的。
先前的韩国赵国等等,纵然是一国之王,一国之相,也得看他们的脸色行事。
然而一直无往不利的他们,却在北地翻了船。
同行的两个使者,一个莫名其妙失踪,后来被发现烧死在乱葬岗。
另外一个,被北地王府的小翁主给杀了。
在接连死了两个使者后,其他使者就乖觉了很多。
纵然他们身负皇命,甚至有的人还带着其他一些不可告人的使命,但在死亡面前,他们都选择了报名。
苟且偷生,才是正道!
没有使者动不动觐见,萧羁的耳根子也清净了许多。
只是萧锦安不太满意,他还等着有那不怕死的人继续作乱,那样他就可以和妹妹一样,十分霸气的说一句:
将他们拉下去,烹了!
可惜。
那些人胆小如鼠,贪生怕死,之后的几天里,几乎都跟隐形人一样了。
萧锦安不太开心,每日便窜上窜下,不是拉着府中武将陪他练剑,就是哄着锦晏一起喂小马驹。
那可是他们俩的小马驹!
“妹妹,我们的马又长大了一些,肚子都圆了,尾巴上的毛发油光发亮,很漂亮的,你真的不想去看吗?”
萧锦安缠着锦晏不放,非让锦晏跟他一起去。
锦晏承认,那小马驹是好看,可是一天看上十多回,再好看的马,也看够了。
没准,那小马心里也挺烦他们俩。
看,这俩无所事事的熊孩子又来了!
锦晏这么告诉萧锦安后,萧锦安嘴巴一抿,“真的吗?我给它喂草料喂豆子,还把我舍不得吃的肉都分了它一些,还亲自帮他洗澡擦身体,它会嫌我烦?”
“……”
锦晏无言以对。
看着萧锦安受伤的表情,她又不忍,便哄道:“不会,它会很感谢你,不然它怎么对你比对其他人更亲密?”
萧锦安一下子高兴了,“那是自然,我才是对它最好的人,它要是那么没良心,连我都烦,那我就……”
“就什么?宰了它?”锦晏逗他。
萧锦安却又摇头,十分不舍,“那我就三天都不去看它!”
锦晏可不信这种话。
果然。
萧锦安自己改口了,“三天太长了,一天吧,我就一天不管它,也不让人给它吃的,我让它没良心!”
锦晏:“嗯,你可真有志气。”
萧锦安双手叉腰,自豪骄傲:“那是自然,我可是大将军!”
“个头还没我腿长的大将军吗?”
萧不疑的声音从后面传来,两个小的都回头看向他,萧锦安直接跑过去,对着萧不疑的腿一顿拳打脚踢。
“我才不矮呢!我只是不高!”
萧锦安大叫着。
锦晏:“……”
萧不疑:“……”
听君一席话,如听一席话!
萧不疑来找他们,是因为萧羁明日便要前往长安受封了,临走之前,他想独自跟几个孩子说说话。
等萧不疑抱着锦晏,牵着萧锦安过去时,晋阳公主和萧羁都已经到了。
“去疾呢?”
萧羁问了一句。
对这个身体羸弱却十分聪慧理智的儿子,他也很是喜欢看重。
萧不疑:“阿父,公孙仇在给他针灸,应该快结束了。”
萧羁顿首,又示意几个孩子上前。
和往常一样,他还是把最宠爱的女儿抱在了怀里,这才看向猴子一样的小儿子,“你今日又去马厩打滚了?”
萧锦安一双大眼睛顿时瞪得溜圆,他急忙说道:“谁说的?阿父,这是有人在诽谤我啊!”
锦晏脑海里瞬间闪过了一个表情包。
他毁谤我啊!
他在毁谤我啊!!
然而萧锦安尽管嘴上说着要将那个诽谤他的家伙弄死,却始终没怀疑过锦晏会不会是那个告密者。
萧羁也被萧锦安逗笑了,“先别急着否认,你做过的事情,都会留下痕迹……”
“我明明洗干净了!”萧锦安争辩道。
其他人:“……”
这不是不打自招吗?
但萧锦安显然是意识不到这一点的。
萧不疑则打趣道:“是吗?我闻着还是一股马厩的气味,想来跟妹妹说的一样,是腌入味了吧!”
这话说完,萧羁哈哈大笑,晋阳公主也少有的露齿而笑,唯独萧锦安怒目圆睁,“妹妹才不会说这种话!”
他立即看向锦晏,锦晏一脸无辜,软声软气叫哥哥。
萧不疑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