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闻湛装傻充愣厚颜无耻的一番纠缠后,他终于成功住进了褚家。 鉴于其他房间都住了人或者被占用,只有锦晏隔壁有间空屋子,闻湛更是直接和锦晏做了“邻居”。 褚骁从回到家就心气不顺,尤其听到锦晏被闻湛逗笑的时候,他的脸就越黑。 苏美仙观察了几次后终于发现了问题所在。 褚骁站在窗口看着院中时,她悄悄来到身后,顺着褚骁的视线看了过去。 这院子的原主人养了一院子的花,但经常浇水的缘故,整个院子感觉有些潮,他们买下院子后就做了一些整改,把好些可以盆栽的都送到了店里和公司,留下了一棵柿子树和几盆兰花。 锦晏和闻湛就坐在柿子树下乘凉。 锦晏坐在摇椅上,温暖并不炽热的阳光透过树叶洒在身上,偶尔有一律凉风吹过,舒服的她眯起了眼睛。 闻湛手里拿着一本外文诗集,他坐在锦晏对面,神色专注地读着诗,偶尔也会将柔和温软的目光落到锦晏身上。 他念到某一句时,锦晏忽然睁开了眼睛,看着他说:“刚刚那句错了,书上写的是主体是‘我’,不是‘你’。” 闻湛有些意外,又有些惊喜,“这本诗集你读过了?” “嗯,背下来了。”锦晏说。 闻湛眼神明显动了一下,似乎有千言万语想说。 但他最终还是克制住了。 他移开目光,将自己刚才念的那句重复了一遍,然后说:“其实最初诗人写的就是这样,不过他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心思,就改了对象。” 锦晏神色微动,漂亮的眼睛直直的盯着闻湛。 几秒后,她低眉浅笑,“是这样啊,我知道了。” 又是一缕微风吹过,拂起了锦晏额头散落的碎发,遮挡住了她含笑的眼眸。 闻湛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轻轻地“嗯”了一声,而后若无其事地继续读起了下一首诗。 房子里,褚骁随手抄起了一块砚台。 苏美仙:“……” 乖宝和这个叫闻湛的少年看起来确实怪怪的,但少年慕艾是最正常不过的事情,两个小孩都没有任何逾越的举动,难道还要对他们喊打喊杀不成? 褚骁像是听出了她心里所想一样,冷哼道:“我的宝贝乖女我可舍不得动手,但这小子,居心叵测,打死也不为过!” 苏美仙无语地瞪他,“那人家也是爹妈的宝贝疙瘩。” “那还真不好说。”褚骁说。 苏美仙:“……” 骁哥这话,多少有些缺德了。 夫妻俩在窗口偷偷看了一会,见闻湛突然起身,苏美仙才赶紧出去。 闻湛说:“苏阿姨,麻烦您先照顾一下锦晏,我还要去医院替朋友看望一下长辈,晚上我再回来。” 褚骁一听这话更不高兴了。 什么叫麻烦他们照顾一下锦晏? 那是他们的宝贝女儿,他们照顾她是理所应当,轮得到这小子一个外人指手画脚? 苏美仙想起了一个人,她说:“你说的朋友是小徐吧?” 闻湛点头,“您真是好记性,就是徐景,他小姨做了手术在住院,他家里最近有些事脱不开身,就拜托了我。” “那是要走一趟,小徐送了我们晏晏礼物,晏晏整日拿着那支笔写字,我还没好好感谢他,回头你见了他替我说一声谢谢,等他再来北城,一定要来阿姨家吃饭。”苏美仙说。 闻湛:“……” 明明钢笔是他的啊。 徐景! 远在京城的徐景猛地打了一个喷嚏。 苏美仙没注意到闻湛的异常,但观察细致入微的褚骁和早就知道内情的锦晏都发现了。 锦晏忍着笑,这下恐怕闻湛肠子都要悔青了。 毕竟如果妈妈知道赠钢笔的人是闻湛,那此刻被妈妈感谢以及邀请来家里吃饭的就是闻湛了。 褚骁则狐疑地打量了几眼闻湛,又顺着闻湛幽怨的眼神看向了自家女儿。 他似乎明白了什么。 等闻湛一走,他立即就问锦晏,“说吧,怎么回事,顺便再告诉爸爸,你有段时间总往老破小跑,是不是和这个人有关?” 锦晏嘿嘿一笑,讨好地说:“您不是都已经猜到了,还要我说什么啊。” 褚骁心梗了。 他的怀疑是一回事。 被女儿亲口承认那又是另一回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