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厅外去。 * 餐厅内地暖融融,一出门,京市十二月的凛冽寒风如刀片席卷,刮得人脸疼。 比寒风更凌厉的,是谢靖姿的目光:“阿绥,你刚才怎么回事?” “什么?” “别装傻。别人的合同,你看什么?还当着齐琰的面,你是存了心找茬?” “没想找茬。” 谢绥语气淡淡,深邃眉眼在夜色里模糊不清,瞧不出情绪:“就是看她个高中生,对合同也不了解,万一被套路了,多造孽。” 谢靖姿双手抱胸,嗤笑一声:“齐琰家大业大的,特地设个合同骗一个高中小姑娘?他图什么?” “知人知面不知心,谁知道他有没有其他心思。圈子里诱骗小女孩的纨绔又不是没有?去年赵家那王八蛋把学生妹肚子搞大的事,你没听奶奶说?” “……” 谢靖姿眉头轻皱,京市圈子也就这么大,像这种丑闻她自然也是听过的。 不过相比于那些,当下她更关心的是自家这位祖宗—— “齐琰是什么心思我管不着,但是你——” 谢靖姿语气肃然:“你要是做出那种混账事,我一定让叔叔打断你的腿。” 谢绥掀起眸,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淡漠:“我又不是禽兽。真有那样一天,我自己拎 着棍子上门, ” ⅘, 谢靖姿一时也有些犹疑。 难道真是她误会了? 不过也是,自家这弟弟虽然平时一副桀骜纨绔模样,撇去那些玄学事件,这些年的确没主动给家里惹过祸事。 “既然没那个意思,你就少管别人的事,免得叫人误会。”谢靖姿道。 “………” 谢绥单手插兜:“我只是看她一个人在京市,人生地不熟,能帮就帮,权当积德行善。” 谢靖姿:“积德行善四个字从你嘴里说出来,有点荒谬。” 谢绥扯唇,还是那句:“爱信不信。” 谢靖姿的司机先一步开着黑色宾利过来,她上了车,不忘提醒谢绥:“月底那个会议,好好准备。” “知道。” 谢绥目送她的车开走,过了一会儿,他的车缓缓驶来。 拉门,上车,坐在后驾驶位,淡声吩咐:“御龙别墅。” 轿车很快启动,他单手撑着额头,阖眸养神。 也不知是那两杯红酒的作用,还是什么缘由,眼前不断浮现方才餐厅里齐琰和沈茉对座谈笑的一幕。 都是穿毛衣,一个浅白,一个米白,不知道还以为是情侣装。 她每回见他,都怯生生紧张地要命,怎么在齐琰面前倒是谈笑自若? 还一口一个齐琰哥哥,叫得那样顺口。 一个下午就那样亲近,要是待会儿齐琰送她回家,孤男寡女,共处一车。 她要是像上次那回,又傻乎乎睡过去…… 气息不禁重了,抵着额头的修长指节往下,重重捏了两下眉心。 可那些画面还是挥之不去,萦绕在眼前,甚至还往奇怪的方向发展。 谢绥猛地睁开眼睛,沉声吩咐前排司机:“掉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