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反魔武装要做到的,既不是延缓归衡也不是法则失范,而是深入本源!否则无法承受与解构麦金塔的魔能……】 【听不懂!你们这帮该死的法师,说人话!】 在门外看守的惊愕眼神中,他这才反应过来,重新扑上大门,泪水奔涌。 不是这样的。 不是。 他不是想临阵脱逃,只是太热了想喘口气……、 只是一时晕了头…… 不是…… 【瑞雅大师不行了,下一个补上!】 【人手不够了!】 【我来吧,今日矮人已经死得够多了……】 门外的他哭得声嘶力竭,很快就看不清眼前一切。 但他仍然听得见大门之后,反魔炉里的锻锤声响,一遍又一遍,坚实有力。 【我们就不该用麦金塔那怪物留下的火种,而该听方尖塔的,用龙焰!】 【这时候上哪儿给你绑头龙?】 【没时间后悔了!顶上!】 【我……感觉不到……手了……快,接替我……】 【这把锻锤也不行了,换!】 【后备火种生效!】 【升温比预想要快得多,更新符咒和术式!我们不能这么快被烧死!】 大师和匠人们的争吵此起彼伏,跟他的哭声一样,刺耳难听。 直到最后一锤落下。 铛! 反魔锻造炉轰然爆炸。 向空气里倾泻万千烈焰。 将他团团包裹。 翡翠城的街道上,黎挣脱「邪祟呢喃」的纠缠,倏然睁眼! 他沐浴在熊熊烈火中,一步步向颤抖的洛桑二世行进。 「浴火重生的血族……」 霍利尔家的小***喃喃地道出他那可怜的道听途说: 「……唯此一人。」 黎握紧了拳头。 但他们都不知道。 不知道。 火焰在他的身上熄灭,露出被烧红烤熟的皮肤肌肉,血族的自愈机制立刻开始运转,生肌,结疤,排出死皮…… 他们不知道,他挣脱的只是异能。 挣不脱的,是噩梦。 【小黎……你……你还……还活着啊……真好……】 噩梦中,严重烧伤的他悠悠醒转,艰难地爬出废墟,翻开一具具不成人形的尸体,终于在犹自炙热的炉边,摸到了四师姐的手。 她早已浑身漆黑,不成人形,语无伦次,奄奄一息。 但师姐的手,它们依旧坚实,依旧有力。 【将坯身,送,送到,送到锋帅帐中……】 那双虽然粗糙不已,却倍经磨砺,曾牵着他在剑 庐里跑上跑下的大手。 【还差,差最后一步……命运双子……知道怎么做……】 以及那件灿若黄金,冷若冰霜,本该是一柄剑,却因锻歪了锋刃而更像一柄马刀的…… 刀坯。 数百年后的翡翠城,黎行走在街道上,他轻轻一晃脑袋,头脸上的恐怖烧疤渐渐蜕皮脱落,露出新生的肌肤。 不多时,黎重新变得皮肤平滑,五官端正。 唯有身上的衣甲,哪怕所用乃特殊的耐温材料,也被烧得漆黑焦湖。 「行刑官……赤翼……」 「不是普通的铁匠……」 「铸坯者……」 黎冷冷地看着眼前的洛桑二世和扬尼克,看着他们抒发对自己的忌惮。 但没有人比他更清楚,那根本不是什么浴火重生。 而他……甚至也根本不是什么铸坯者。 他从不对火焰免疫,同样会为高温所伤。 每次觉醒异能,身在烈火中心的他所承受的烧伤和灼痛可谓钻心剜骨,未曾有一刻停歇。 他所擅长的,唯有忍耐。 忍耐高温,忍耐火焰,忍耐烧灼,忍耐它们在自己身上肆虐的每一分每一秒。 还有最重要的——忍耐噩梦。 当年的噩梦里,他逃离了反魔炉,免于被熊熊炉火折磨至死。 于是,作为代价…… 他要在现实里,在看不见尽头的生命里,一遍又一遍地,承受永世不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