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这个关键词。 他的目光落到轮椅上的蠕动藤蔓上。 恶魔的血肉。 不知为何,泰尔斯突然想起莫拉特刚刚说的“从它们身上刨下来的肉”。 原来如此。 这就是他们的合作。 黑先知的话把他拉回现实: “您知道吗?” 泰尔斯回过神来。 什么让瑞奇失信背约,远走高飞? 那一刻,他想起白骨牢底的萨克埃尔,想起画在纸上的净世之锋,想起刑罚骑士所说的,那位与世界为敌的先王…… 不,我不知道。 泰尔斯很想这么回答。 但他不能。 因为他知道。 泰尔斯牢记约德尔曾经的提醒: 面对莫拉特,他不能说谎。 “是的。” 泰尔斯自然地接话,平静流畅: “威廉姆斯。” “传说之翼利用瑞奇的佣兵团制造混乱,夺回了刃牙营地,之后就威胁他:有多远滚多远。” “我猜他听进去了。” 威廉姆斯。 听见这个名字,黑先知目光凝固,沉默了好几秒。 “好吧,也许吧。” 很好。 看着对方的反应,泰尔斯默默地道: 如果萨博真的开了那个“咬断某人腿的恶犬”的赌盘…… 没准他还真能赢钱。 “所以灾祸之剑和王国秘科是老交情?” 泰尔斯决心继续探索,他忍着不适点了点藤蔓,激得这东西又一阵瑟缩: “这些玩意儿,是瑞奇给你们的?” 瑞奇脸上的黑色肌理,拉斐尔的手臂,黑先知的轮椅。 不止这个。 百多年前的灾祸之剑,克拉苏与红王,雇佣兵与秘科。 连起来了。 莫拉特同样沉默了一阵。 但这一次,他用来回答泰尔斯的是一阵阴翳的低笑。 笑得第二王子有些心慌。 “我说,您变得敏锐了,殿下。” “但依旧不够谨慎。” 泰尔斯微怔。 不够谨慎。 什么意思? 莫拉特收起笑声,突兀地道: “拉斐尔的报告写得很对。” 泰尔斯心觉不妙: “什么报告?” 莫拉特打量了她一眼,啧声摇头: “经过六年的观察,他说……” “碰到麻烦,泰尔斯王子有能力也有胸怀,擅长从多方收集信息、组合情报、拼凑线索,从别样的角度上观察思考,再依据您天马行空的头脑,直奔主题抓住重点,创造性地给出无人能想的解法。” “然而……” 他话风一改: “您过于固执,过于专注自己提出的问题,缺乏情报工作所需的审慎与严谨,难免不被自己推演出来的故事逻辑所误导,漏过不起眼却至关重要的细节。” “比如国是会议上的惊艳亮相。” 泰尔斯呼吸一滞。 “您也过于感性,过于在乎事物的某项本质,缺乏处理复杂问题所需的圆滑与全面,经常囿于原则也无视代价,作出不为常人所理解的冲动选择。” “比如英灵宫内的放手一搏。” 黑先知眯起眼: “甚至昨夜的挺身而出。” 泰尔斯只觉得推着轮椅的手臂僵硬。 为什么,他为什么突然说这些? 可对方的话语仍如魔音般传来,阻挡不住: “所以,您往往在果断行动扳回一城之后,自陷于不可预知的糟糕后果。” “猜对了开头,却错过了结局。” 王国秘科的情报总管,黑先知,莫拉特·汉森勋爵幽幽地道: “俗称:自作聪明。” “搬石砸脚。” 这个瞬间,泰尔斯不可抑止地想起拉斐尔手下的那个小组: 王子的屁屁。 一股不忿涌上心头。 但也就在此时,莫拉特轻轻一挑,将话题拨回原位: “我提到了瑞奇,只说我们合作,但从没说过是为这东西合作。” 他鄙夷地看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