境几乎将地位最卑,力量最弱的人类逼上绝路。” 妮娅翻开下一页。 这一页的雕刻,吸引了泰尔斯的注意: 苍莽的天空中,太阳的图案中出现了一个雕刻得模糊不清的身影,它凛然下望,从天空中,向国王与他的谋士们伸出手臂。 “直到神灵下望,怜悯弱小。” 梅根的话越发深邃: “先知与神使先后降世,为人类指出未来的道路,播撒诸神的信仰。” “而我说到的那群人……” 梅根抬起头: “他们中的一部分接受了神与信仰,虔诚且谦恭。” “另一些人则抱持怀疑,甚至嗤之以鼻不以为然。” 泰尔斯一凛,他随即看到妮娅翻出的下一页: 太阳之下,戴着王冠的男人正立当中,他的身侧站着几批人,其中左右尽头的两批人最为显眼:右侧的人们躬身敬拜,表情谦卑,左侧的人们背身而立,动作各异。 看着国王身畔两群截然不同的人,泰尔斯的表情凝重起来。 梅根的话在继续: “前者建立教会,扎根人群,教化民众。” “后者则相聚而立,自成一派,另辟蹊径。” 梅根话锋一转: “而这,就是后来的信仰与魔法,教士与法师,神殿教会与魔法高塔的——分野之始。” 想通了的泰尔斯忍不住开口: “什么?” 他看向梅根,后者只是微微一笑: “现在,你知道为什么,关于过去那些已经消亡的、有关神秘魔法的知识,只在我们的神学课中提到了吗?” 泰尔斯颇有些难以置信。 “信仰与魔法,同出一源,”只见老祭祀正色起来,严肃道: “彼此依存,互证其重。” 泰尔斯愣愣地看着眼前的梅根祭祀,无数个想法掠过脑海。 梅根话语不停,颇有高山巍峨之势,就连基尔伯特也不由得肃穆正姿: “它们本为兄弟,皆由神启。” 梅根缓缓叹息: “只是长子忠实,幼子叛逆。” 梅根的话里带着淡淡的敬意: “但他们都曾为一个目标而努力:人类的生存与兴盛。” 泰尔斯惊疑不定地听着,心想这又是另一个立场的说法。 信仰与魔法,宗教与法师,本自同源? “神的长子重塑人民的精神,带去保护与拯救的信念,使人们抛却软弱,散去恐惧,留下坚韧,催生英勇。” “神的幼子则带给了人们得力的武器,让他们得以在必将到来的胜利中,更加顺遂自如。” 随着妮娅的翻动,金属铭板上许许多多的场景,映入泰尔斯的眼帘: 逃亡。 宴会。 动员。 婚娶。 庆祝。 战争。 葬礼。 不一而足。 但那两群人却时有出现。 躬身者总是在礼仪和宴会里高歌,背身者总是在战场和城头现身。 泰尔斯看着勾勒简单却意蕴深远的图雕,皱起眉头。 “在他们二者不言而喻,不约而同的合作中,人类渐渐崛起,逐步反攻。” 梅根的语气稍稍一缓。 老祭祀深吸了一口气,幽然感慨: “最终,在魁古尔冰原上,在那场双方都押尽筹码,豪赌未来的旷世之战中……” “安塞特王,以及其余的六位人类国王,跟他们信仰虔诚、视死如归的三千铁骑,一齐突入兽人的数万重步兵阵……” 泰尔斯顿时一震! 这个故事是…… “他们一去不回,却以生命为代价,成功袭杀了古兽人的最高圣酋。” 妮娅翻到最后几页: 国王身披数创,怀抱着他的宝剑,静静躺在战场中央,但那些提着人头的巨大身影早已消失不见,唯有无数渺小的身形牵马擎枪,围侍国王左右,举旗肃立。 而天空之上,云开雾散,光照战场。 “失去最高圣酋,群龙无首的古兽人就此溃败。” 梅根抬起头,扬声清澈: “是以,那场开启了一个时代的战役,被称作……” “逐圣之役。” 泰尔斯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