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卡索伯爵。” “谈论法师并不会带来灾祸,反思魔法也不会导向终结。” 她毫不掩饰的用词让基尔伯特脸色骤变。 “只有那些执迷不悟,盲目迷信之人,才会走上不归的歧途。” 梅根回过头来,直直望向表情复杂的泰尔斯: “恰恰因为无知。” “与傲慢。” 泰尔斯沉默了好一阵。 基尔伯特的叹息越发深沉: “很久以前,我已经为殿下解释过灾祸的邪恶……” 梅根语气温和,抢白反驳却毫不示弱: “卡索伯爵,你真的觉得他会是一个下了课、听完讲,就飞奔着去吃喝玩乐,不再关心学习内容的笨蛋吗?” “你真的觉得他会就此高枕无忧,甘于愚昧,在余生里,不再在意曾经威胁自己生命的东西吗?” 基尔伯特微微哑然,他和祭祀的目光同时扫向书桌后的王子。 但泰尔斯只是沉默着,思虑未知。 基尔伯特的语气稍稍弱了一些: “他的年纪还轻……” 但梅根的反诘却愈发强势: “他的年纪已经够了。” 年长的祭祀冷冷道: “如果魔法真的激发了少年人那不知节制的好奇,那不必等到现在,早在远离你们视线的那六年里,他就已经放纵自我,沉迷其中,无视禁忌而不知何往了。” 基尔伯特看了看王子,眉头微蹙,却不再言语。 好吧。 在前几秒里思绪纷繁而神经紧张的少年呼出一口气。 “好吧,确实,”王子的语气恢复轻松: “我是挺想知道的。” 泰尔斯微微一笑,真诚地道: “魔法和,灾祸?” “基尔伯特很久以前说了一些,埃克斯特人的典籍里也谈到一些,但是不多。” 基尔伯特的脸色又是一变。 “看,泰尔斯。” “汝之困惑,神皆知晓,”梅根和蔼地看着他,一脸胸有成竹: “汝若信仰,神即佑护。” 落日啊。 如果你佑护我…… 泰尔斯毫不掩饰地叹出一口气: 能让她先别再这么神棍了么? 梅根看着他的表情,心中会意。 一如所料,在北方长大的他不信神。 这不奇怪,自终结之战后,大多数北方人都不再信奉曾被帝国尊为正统的诸神,或者一切与它们有所连接的信仰——反而转信那个与异兽杂交还不以为耻的开国国王带来的东西: 蛮横与愚昧,傲慢与自矜。 梅根撇了撇嘴。 天知道皓月与冥夜神殿牺牲了多少,才能在那片土地上生存下来。 但这就是信仰的神奇之处,不是么? 就像多少年前的自己,不也是沉浸于虚荣和冲动,自以为明了自己的人生,找到此世的追求,从而无视神的教诲与安排? 幸好,神无私无怨。 唯有佑护与宽容。 梅根感激地在看不见的袖子里做了个祈祷式,这样,后面紧张的小妮娅就不必跟着她重复。 “首先,魔法缘何而起?” 泰尔斯维持着笑容耸了耸肩,表示不知道。 开玩笑,我要是知道那就好了。 不,她要是知道我知道那就糟了。 梅根向身后的年轻修女示意了一下: “妮娅。” 那个看上去清瘦可怜的面纱少女得到提示,吃力却小心翼翼地从他们带来的行李里,捧出一个泛着金属光泽的大方盒,摆上泰尔斯的书桌。 等等,不是盒子,它从上到下,是由一片一片的薄板叠合而成的,不留缝隙。 似乎更像一本——书? 金属盒子最上面的图案是一个雕刻得栩栩如生,被众人所环伺的戎装国王,雕刻的风格简单朴实,却易于理解,周围还镌刻着一些泰尔斯看上去十分眼熟,跟古帝国文有些相近的符号。 “这是什么?” 泰尔斯皱起眉头,下意识伸手想要掀开这本金属打造的“书”。 啪! “不许碰!” 泰尔斯手背吃痛,一惊之下缩回手掌,却发现打他的人是那个叫妮娅的小修女。 只见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