惑离开了。 多伊尔这才舒出一口气,整个人松弛下来。 哥洛佛看向他的眼神越发古怪。 但多伊尔完全没有尴尬感,他很自然地回到一脸陶醉的赏景状态,眼神一转,看见了远处屋宇廊柱之下,杉木大门旁,在人影来回的间隙中,那个静静伫立的少年。 多伊尔眯起眼睛,打量着静止不动,略显孤寂的王子——周围的仆人和卫队们仿佛有某种默契,在忙碌工作的同时完美地避开王子,离他最近的人也至少在十米开外。 但他们却时不时投来小心翼翼的眼神,在一语不发的少年身上一掠而过。 “我跟你打赌,那孩子刚刚被打过屁股。” 哥洛佛很微妙地瞥了D.D一眼。 仿佛怕对方不信似的,多伊尔眯起眼睛: “相信我,我知道这种感觉,他现在表现得很平静,但是那全是装出来的……” 多伊尔深深凝望地看着王子的背影,眼神忧郁,颇有感触: “但在心灵最深处,他只想找个没人的地方,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 哥洛佛看着他,眉头越皱越紧。 “这不是你该置喙的,”先锋官严肃地咳嗽一声: “多伊尔护卫官。” 但多伊尔却轻哼一声。 “得了吧,上午的那把破剑……你也很不爽,是么,”多伊尔拱了拱哥洛佛的手臂,浑然不顾对方难看的脸色,颇有些幸灾乐祸的味道: “我押全副身家跟你打赌,我们尊敬的公爵阁下,也会有拿不动某把宝剑的时候。” 哥洛佛没有回答,他只是望着闵迪思厅的门廊,深深皱眉。 那里,泰尔斯公爵静静伫立。 他只是凝视着门廊,不声不响,默然不动。 仿佛与周围隔绝。 “你在吗?” 泰尔斯出神地开口: “你看到了吗?” 作为回应,身后传来一个沉稳淡定的声音: “是的,我看到了。” 却不是泰尔斯料想中的那个人。 少年闭上眼睛,微微叹息。 “王室的私兵和仆役把维护工作做得很好,省了不少事。” “等我们完成评估和检查就可以入住了,”守望人马略斯走上前来,在公爵的身侧站定,跟他一起望着这座庄园的主厅,话语耐人寻味: “恭喜你,闵迪思厅的新主人。” 闵迪思厅。 新主人。 泰尔斯没有回头。 少年只是静静打量着眼前熟悉而陌生的屋宇,从廊柱到大门,从地毯到内饰。 然而这一次,熟悉,似乎要大于陌生。 马略斯似乎体会到了几丝气氛,他同样默不作声,陪王子一同静立。 仆人和卫队们依旧忙碌不断,匆匆来去,却下意识避得更远了些。 几秒后。 “你们不知道。” 马略斯略一蹙眉。 只见泰尔斯面无表情,缓缓开口: “你事先并不知道,自己会被派驻到这里,对么?” “否则你们用不着事到临头,才来评估和检查。” 马略斯微微一怔。 可星湖公爵却笑了。 “你们甚至没准备成为星湖卫队,”泰尔斯低下头,略见寂寥: “因为星湖公爵的头衔,是在你们出发之后才临时决定,匆匆册封的。” 因为……一把剑。 马略斯顿了几秒钟,眉毛微蹙,不知何想。 泰尔斯叹出一口气: “同样,你们也没准备来到……闵迪思厅。” 在公爵看似无序的话语中,马略斯似乎听出了什么,欲言又止。 可泰尔斯深吸一口气,再回过头来时,他已经换上了笑容。 “对了,布置防卫的时候,别忘了准备银质武器,也许还有经过祝祷的武器。” 银质武器…… 话题的转换让守望人猝不及防: “为什么?” 泰尔斯哼了一声,后退几步,望向闵迪思厅的屋顶和阳台: “防备不速之客。” 在马略斯疑惑的眼神中,王子的语气带着淡淡的怀念: “比如……吸血鬼?” 马略斯又是一愣,一头雾水。 但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