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该死的小崽……” 汉子狠狠地捶了一下桌子,他站起身来,咬牙对着客人道: “不不不,你不可能,但是我可以!给我路线和岗哨安排,我可以半夜摸上去——” 但客人毫不留情地拒绝了他: “不,你不可以。” 客人看着汉子身上的绷带,努了努下巴: “你被人揍得很惨。” 汉子不耐烦地摇摇头,哼声摆手: “只是小伤罢了,相信我,你该去看看另一个家伙。” “他可比我惨多了。” 昏暗里的客人没有说话,他只是细细地打量着绷带汉子。 “我倒是想相信你。” 客人把双手按在拐杖上,眼神冰冷,语气深奥: “我能吗?” 这话说得汉子又是一顿。 汉子的眼神透过绷带射出,盯了客人好一阵。 几秒后,汉子呼出一口气,重重地坐下。 “放心吧,没人会怀疑到你。” 汉子像是想通了什么,气呼呼地道: “秘科,龙霄城,包括那个自作聪明的小崽子,他们都以为我为国王工作,我是说,‘我们’的国王。” 汉子死命地揉着自己的头部,微微嘶声,似乎颇为头疼。 客人摩挲着自己的手背,轻哼道: “但这也是事实,对吧。” 汉子重重地吐出一口气,他举起一根手指,看着对方的眼神很不爽: “嘿!” “你要的只是让那个崽子留在北地,可没说一定是龙霄城。” 客人看着对方的手指,不愠不怒,只是语气越发冷漠: “你去找查曼王,这让事情变得复杂了。” “我——”汉子似乎还想辩解什么,但他不爽的情绪在接触到对方冰冷的眼神之后倏然弱化。 汉子向后靠上桌子,缠着绷带的手在空中挥了挥: “那我还能怎么办?” 他似乎每个字里头都蕴藏着压抑的愤怒: “暗室那个老巫婆好几年前就在怀疑我了,你知道努恩王死后,她派了多少人来对付我吗……” “而秘科,哼,如果王子落回到龙霄城手里,他们只会变本加厉逼我回去再救他一次——那就不是做保姆那么简单了。” 客人没有回答,只是静静地听着对方的话。 汉子舒出一口郁闷而痛苦的恶气,又按了按脑袋,话语带着些微恼怒: “只有,只有目空一切的弑亲之王,只有当他开始像努恩一样庇护我,秘科和暗室才不会再来找我麻烦……” 客人看着地板,点了点拐杖。 “但你搞砸了。” 一句话,把绷带汉子的愤懑再度压了回去。 汉子的呼吸急促起来,好几个来回后,他才张开口,发出难听的嗓音。 “哈,站着说话,光动嘴皮子当然容易。” 这一次,汉子的话里带着恼羞成怒的意味: “你怎么不自己去跟陨星者硬碰硬,对砍上半个小时?” 但客人明显不吃这一套,只是打量着对方,冷笑一声: “你全是烧烫伤,也不像正面挨过刀的样子。” 汉子一时语塞,但他很快提高了音量: “那不是重点!” “还有那个该死的面具,他的技艺比起十几年前只强不弱,光是装晕骗过他就已经不容易了,还要拖着重伤进荒漠,边追踪边藏身,而我他妈的这一路上倒霉透了,碰见的不是大队兽人就是成批军队……” 汉子站起身来,抱怨越来越急,越来越不爽: “而等到我追到这里,联络上弑亲之王的人,准备动手的时候……” “你们这些该死的星辰人,傻逼南方佬,居然他妈的在刃牙营地里搞内讧!你知道我花了多少工夫才从好几千的乱军和暴民里逃出来吗?” “而那个崽子,他就突然在营地里消失了,然后跟着传说之翼的部队一起回来?我就操了!” “而这不该是你的地盘吗?” 汉子说得气呼呼的,他痛苦而不忿地叹出一口气,按了按自己的额头。 客人沉默了一阵。 “我告诉过你的,一旦到了星辰的势力范围,事情就会很麻烦。” 客人的嗓音跟他的拐杖声一同响起: “而现在,暗室,秘科,黑沙领,祈远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