续出刀。 敌我之外,别无他物。 在这短短数个呼吸的时间里,刀锋距离卡斯兰的额头已经不足数寸。 卡斯兰和尼寇莱都知道,也许胜负即将在这里揭晓。 下一秒,卡斯兰突然意想不到地力前倾! “咚!” 吓人的沉闷巨响。 尼寇莱和卡斯兰胸膛对胸膛地撞在了一起! “咚!咚!咚!” 两人同时闷哼一声,擒拿着彼此,在地上滚出了好几圈,肢体撞上地面的声响来来回回。 陨星者的身躯显然不如卡斯兰厚重,但奇怪的是,一撞之下,两人却向着卡斯兰的方向滚动。 就像卡斯兰吃不住力一样。 “当啷!” 缠斗中,断魂之刃从尼寇莱的手上飞出,刀锋直直没入墙壁,插在墙上兀自摇摆。 另一侧,戮魂枪掉落在地上,叮当作响。 终于,下一声闷响传来后,两人在地上倏然分开,向着相反的方向滚动数圈,几乎同时停了下来。 卡斯兰一按地板,半跪起身。 尼寇莱甚至直接腹部用力,鱼跃翻起。 从开始到结束,几秒钟的时间,尼寇莱只是斩出了一刀。 卡斯兰也只是试图接下这一刀。 但只有两位极境者知道其中的凶险:无论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两人都可能在这短短的瞬息一刀里,付出不可逆转的代价。 一时之间,走廊里只剩下两个战士急急的喘息声。 卡斯兰半跪在地上,痛苦地敲了敲胸膛。 鲜血从他的额头上流下——从眉间到耳上,一道狰狞的伤口不断地渗着血。 “嗯,不错,”老头淡淡地道: “至少,你割开了我三寸的头皮。” 那个瞬间,尼寇莱像是恍惚间看见了过去。 二十多年前的过去。 那时的指挥官站在雪地里,也是这么说的: “嗯,不错。” 那时的卡斯兰·伦巴恐怖而可怕,几乎不可战胜。 那时的卡斯兰晃动着颈关节,满脸的毫不在意,对还是白刃新兵,躺在地上气喘吁吁的尼寇莱,轻蔑地勾勾手指: “至少,你让我动用了两只手。” 尼寇莱的拳头越捏越紧。 卡斯兰年迈的嗓音传来。 把尼寇莱的思绪拖回到现在。 “那种瞬间力的技巧真是可怕,”走廊里,老年的卡斯兰擦拭开侧脸的鲜血,试了试自己额头伤口,看着手上的鲜红皱起眉头:“真险,差一点就刀锋破骨,被你削开脑门了。” 尼寇莱只是死死地盯着他,一言不。 差一点。 “你的终结之力,越来越纯熟了,”卡斯兰呼出一口气,脸色不自然地敲了敲胸口:“还是没有找到它的出处或者起源?” 听见这话,陨星者的眼神依旧可怕。 但他还是出声了。 “太忙,”尼寇莱冷冷地吐字道:“懒得找。” 似乎惜字如金。 但只有陨星者自己知道:在刚刚卡斯兰的一撞之下,他的胸膛到现在为止还剧痛不已,肺部闷痛,连呼吸都带着疼痛感,只能借着这段时间,不断用终结之力缓解着胸口的肌肉和骨骼。 说话,对尼寇莱而言,无疑更是增加负荷的行为。 而刚刚在地面上翻滚所留下的擦伤更是不计其数。 尼寇莱的右臂,也因为在跟卡斯兰地面缠斗中争夺断魂之刃而隐隐作痛,微微麻。 如果卡斯兰在这段时间暴起进攻,他根本无法做到全力应战。 而面对卡斯兰,无法全力应战就代表着…… 尼寇莱闭上嘴巴,抓紧时间缓解着胸口,回复伤势。 卡斯兰叹了一口气。 他想起刚刚尼寇莱一招之间,多次变向的神奇刀锋。 出招的时刻留下力气和余地,用瞬间变向来取得出其不意的效果——这种情况尤其在佯攻中出现得最多。 但没人能像尼寇莱那样,把这一项技巧用到极致。 尼寇莱特殊的终结之力,允许他把力量蕴藏在体内的每一处节点,细致完美地控制每一块肌肉和骨骼,在战斗中随时随地变换身姿、招式、力度。 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反应力那么简单了。 陨星者的身体几乎不会被惯性阻碍,劈出的每一刀,踏出的每一步,从开始到结束,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