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通报:“王爷到——” 年娇睁大眼睛,手忙脚乱地把花首饰塞好,心都要跳出胸腔! 怎么来得这么快? 四爷大步踏进里屋,看到坐在床前的年娇,双膝青紫,惊魂未定,漂亮眼睛像蓄着一汪水。 素蓝的衣裳,衬得她如地里的小白花,蔫蔫又可怜。 四爷指节屈了起来。 下一瞬,年娇抿着嘴巴,微微撅起,扑进了他的怀里。 谁都没料到年侧福晋的举动。四爷惊得伸手,将年娇抱了满怀,下意识地避开了她的伤处,而后冷厉道:“膝盖不要了?!” 年娇仰起头,吸了吸鼻子。 差点被发现,好险…… 男人的训斥与冷脸,此刻成为不痛不痒的存在,年娇抑住砰砰跳的心脏,把头埋进四爷的胸膛。 四爷不说话了。 苏培盛远远站着,并不往近处走,隐隐约约能看见依偎在一处的人影,整个人目如铜铃,在心底倒吸一口凉气。 他看着王爷抱起年侧福晋,放在床沿边,摸了摸她的头,转身问秋嬷嬷:“上药了没有。” 秋嬷嬷恍惚道:“正准备着。这是德妃娘娘所赐,是太医院的珍品……” 四爷接过药膏,一眼就认了出来,这是他幼时常与兄弟们打闹所用。 见效快,但用在年氏身上,会疼。 四爷用指腹点蘸,淡淡道:“你们都退下。” …… 苏培盛已经不想回忆自己是怎么同手同脚退出里屋的了。 他看向身侧的秋嬷嬷,秋嬷嬷恍惚地看向他。 一阵风吹过,卷起柳叶嫩芽,妆点得院里多了绿色。 入春了。 屋内,年娇睁大眼睛,一眨不眨看着男人挨着她坐下。 冰凉的指腹落到膝盖,很轻,继而熟练地揉开—— 眼泪霎时成串落下,年娇呜呜咽咽:“疼!!” 男人充耳不闻,冷酷地继续。 晕眩的火花在眼前炸开,年娇只觉膝盖不是自己的了。 小花妖什么时候受过这样的罪,泪眼朦胧间,她恶从心起,把脑袋挨到四爷左肩,用力一蹭。 很快,男人肩膀湿了一大片。 年娇尤嫌不够,抽噎着骂:“仗势欺人。” “我本来不用上药!” 四爷眉心一跳,半晌告诉自己,她才几岁,不必计较。 很快变得心平气和起来,低声道:“老八福晋的确仗势欺人。” “……” 年娇听不清四爷在说什么,等到上药结束,她像是水里捞出来一般,面颊发红,急促地喘着气。 四爷净完手,看一眼自己的外裳,再看一眼年娇,年娇被他看得心虚起来,理智渐渐回到脑海。 完了。 老板不会生她的气吧? 说好的抱大腿,差点泡了汤,年娇心里警铃大作,一秒,两秒,三秒—— 她重新把脑袋埋了回去。 只要我不抬头,谁也看不见肩膀的那片湿。 四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