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想不出来老爹能有什么紧急的事,这才刚刚分开没到半个时辰,他真有急事应该让杜公公直接说事才对吧?
“哦,知道了。”李泰不紧不慢地应了一声,说道:“本宫换身衣服就过去。”
李泰下朝回到东宫就开始忙着发号施令,后来又写了封长信,连朝服都还没来得及换掉。
“太子殿下!”杜公公声调上扬了两度,急得差点上前去抓李泰:“陛下急召!衣服就别换了。”
杜公公这个态度让李泰一下子紧张了起来,他急切地问:“发生什么事了?”
“我哪知道什么事?”杜公公急得眼圈都泛了红,刚要再催促太子一句,李泰已然拔腿朝前跑了。
发生什么事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老爹着急了,那自己就必须拿出一个着急的态度。
“殿下坐车呀!车就在门口!”杜公公抬腿去追李泰,可他那两条老腿哪里追得上李泰?倒是被后面的云海把他给追上了。
云海一扯杜公公的胳膊,问道:“什么事这么急?”
“唉!”杜公公看一眼已经跑远了的李泰,又抬头看了看天,小声地对云海说道:“天道无常,我也不知道出了什么事,也不敢多说。”
李泰越跑越心慌,听说杜公公是带车过来的,看来确实是有很急的事,李泰跑出殿门,果然车马大轿停在门口,他直接就蹿了上去。
太子殿下还没有坐稳,马车就原地起飞了,差点把李泰这个皇太子给甩出去,多亏他紧紧地抓住了轿杠。
宫里都是青石铺成的路,路自然是平坦的,但是车轮不行,大唐也没有橡胶,这种铁箍的车轮跑快了,那真叫一个颠簸。
东宫离紫宸殿说远不远,说近可也不近,车夫敢把马抽得四蹄如飞,说明皇帝是动了真气了,如果不是皇帝下令,借他十个胆子他也不敢这么对待太子。
李泰感觉要被颠散架了,也只能咬紧牙关挺着,脑子转得比车轮都快,依然想不出有什么事能惹得老爹如此暴怒。
难道是自己想要私逃去灵州的事暴露了?
没道理这么快就暴露了啊,自己下朝以后才有私逃的念头的,下达命令收拾东西不假,但没人知道自己是要私逃。
自己一步没有走出长安城门,就不会让第二个人知道自己是要私逃,除非是自己写的信暴露了,可是信才写完,还在桌子上放着呢,怎么暴露的?
马车跑到紫宸殿殿门前不得不停了下来,殿门的台阶以及门槛都不是马车能过得去的。
马车还没有停稳,李泰就迫不及待地跳了下来,然后急匆匆地跑进了殿门,一口气跑到寝宫门口。
“太子殿下到!”院里的小黄门子扯着脖子高声喝报,早有人打开了寝宫的房门,李泰脚步没停地跑进了屋。
一进屋李泰吓得汗毛倒竖,满屋都是御医,个个面带忧愁,见李泰来了,也没人给他见礼,也没人跟他说话,纷纷向两侧躲开,给他让出一条路来。
李泰只是扫了他们一眼,也没有多问一句话,直接就跑向御榻前,李世民躺在床上,双手抱着头,紧闭着双眼,不吭也不动。
李泰喘着粗气弯下腰,有些急,声音又很轻地唤了一句:“阿爷?”
李世民抬起右手,摆了摆手,又恢复了双手抱头的姿式。陈文站在床尾冲着李泰摇了摇头。
李泰不解地看着陈文,不明白这是什么情况,李世民的气色看起来还是挺好的,不像是生了什么大病。
再说就算是生病也没有这么快的吧?这才下朝不到一个时辰,刚刚还生龙活虎呢。
要说没生病,那弄一屋子御医是干嘛使的?
“陛下头晕目炫,刚刚呕吐不止,这才稍稍安稳些。”陈文微低着头,向李泰解释了一下。
李泰这才相信老爹是真的病了,病这回事从来也不会提前打个招呼,病真是有急有缓,急病也是常有的。
李泰慢慢地蹲下,手扶着床边,探着身子望着李世民,过了好一会儿,李世民才缓缓地松开一只手,依然一只手压着额头。
李泰关切地问道:“阿爷,好点了吗?”
李世民头晕不敢点头,就说道:“好一些了,你不必担心。”
陈文搬了个绣墩放在床边,李泰坐了上去,还满怀感激地冲陈文点了一下头。
御医见皇帝能说得出来话了,立马伸手给皇帝把脉,把个脉就像是入定了一般,好久也不出个声。
李泰坐在一边急得汗都下来了,也不敢催促,几次想张嘴问问又忍住了。
好不容易把完了脉,御医面带微笑,慢声细语地说道:“陛下只管放心,龙体并无大碍,喝上两剂药也就好了。”
“哦,到底为何病来的这么急啊?好好的怎么突然就晕起来了呢?”李泰的目光锁定御医的脸,盯着他问个不休。
御医也给不出什么正经答案,就模棱两可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