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守家在地的人,迎接一个远方来的客人,尚且有欢喜之心,对于远嫁他国的人来说,这份欢喜更是翻倍的扩大。 听说大唐的人到了,文成公主还不知道来人是谁,眼泪就迫不及待地夺眶而出了。 看到下人呈上来的是一张普通的拜贴,文成公主有几分疑惑浮上心头,她以为是大唐的使臣到了,看来并不是。 既然不是使臣,那就真的只是来看看自己的,自己在大唐只是个奴籍的丫头,没有亲人故旧,谁会来看望自己这个挂名的公主呢? 打开拜帖一看,原来来人是明威将军陆清,文成公主急忙传令:“快请上殿来。” 文成公主认识的人不多,陆清算是比较相熟的人了。当初陆清在李靖家里学习兵法,她是李云霞的侍女,没少给他们传书递简。 说实话那时候她以为陆清就是自己这辈子的归宿了呢,没想到造化弄人,陆清一成亲就跑了,等他跑回来,自己被送进了宫。 想起往事,看看拜贴,文成公主暗暗地轻笑一声,这个陆清还真是腿勤快,想走就走,说没影就没影,上次从骊山跑到大漠,这回从大唐跑吐蕃,下回会不会跑到天上去? 陆清带着曹蟒大踏步地走进大殿,恭恭敬敬地抱拳一揖:“臣陆清拜见殿下。” 曹蟒也有模有样地抱拳一揖:“臣曹蟒拜见殿下。” “免礼,请坐。”文成公主看他们一左一右都坐好了之后,开口问道:“我父皇可好?” “陛下御驾亲征,讨伐高句丽去了。”陆清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臣奉命出使天竺,太子殿下嘱咐臣前来看望公主。” “多承皇兄惦念,有劳两位将军了。出使天竺并非急事,两位将军远路劳顿,就在宫里多住几天,歇息好了再走。” 陆清刚一张嘴,还没发出音来,曹蟒那边急忙朝上一抱拳:“遵命。” 曹蟒的想法极其简单,这布达拉宫肯定有许多好吃好喝的,多歇一天就多享受一天,总比死命地赶路要好得多。 陆清恨恨地瞪视着曹蟒,曹蟒就是不往他那边看,装糊涂装得很明显。 曹蟒话都说出去了,陆清也不能在大殿上跟他急眼,他笑道:“就依公主,我们在宫里住一晚,明天一早登程。” 曹蟒一听这话,急的双手攥拳,又不敢再多嘴了,写满了一脸的不甘心、不情愿。 文成公主也没想到陆清这么急着走,她看一眼曹蟒,见他双手攥拳,便对陆清说道:“大老远的,来一趟可不是容易的事,我也不多留你们,就十天,可以吧?” “公主,陆清身负皇命,待我” “就这么定了,我说十天就十天。”文成公主没敢说太久,怕真的误了人家的公事,从大唐到天竺,别说耽搁十天,耽搁两个月都应该是正常的。 “臣遵命。”陆清抱拳一礼,答应了下来。 陆清和曹蟒这次前来真的没有什么事,就只是想给李泰寄封信,陆清每路过一个官署衙门,都会委托人家以上表的形式给李泰寄封信。 路途太过于遥远,私人信件很难送到长安,即便能送到,也是相当的慢,还是走官方路线更为安全稳妥。 这十天陆清和曹蟒就只是陪着文成公主聊天,文成公主也不好一个人跟他们俩聊个没完,每次她都会叫上只能听懂少数汉语的尺尊公主陪着她。 这一天文成公主带着他们游览布达拉宫,陆清边走边说了句:“公主,臣跟你打听一人,不知可否?” “陆将军有话请讲。” “据说鄯善国的伊丽哈桑公主流落在吐蕃一带,不知公主可有所听闻么?” 文成公主轻轻地摇了摇头:“这个事在我出京之前,太子皇兄就叮咛过,我一直在寻找她,只是毫无线索。” “是啊,人海茫茫,找一个人犹如大海捞针,哪有那么容易?” 文成公主好奇地问道:“她到底是太子的什么人啊?这么多年还记挂着她。” 陆清想起擂台上李泰与伊利哈桑初相遇,府衙前李泰与伊利哈桑再相逢,之后好像就没见过面了,李泰派苏烈送她回国,她委托苏烈送给李泰一个吊坠。 “她不是太子的什么人。”陆清轻轻的点了点头:“她是大唐的子民,大唐的子民下落不明就该寻访,太子说谁欺辱大唐的子民都必须要付出代价。” 陆清话音刚落,尺尊公主身旁的一个侍女忽然抽了一下鼻子,引得陆清和文成公主都朝她望去,她恰好抬起手来在压眼角。 尺尊公主的侍女全都戴着白色的面纱,那个侍女急忙躬身近九十度,低头说了一句他们都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