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白还需要证明一下,那说明你身上有疑点,至少也说明你不足以令人完全信任。 当然令皇帝完全信任谁也做不到,皇帝就没有可能真的完全信任任何一个人,信任都是有限度的。 李世民出征能让房玄龄监国,还特意嘱咐他相机处理政务,不必费劲巴拉地上奏请示,这就足以证明他对房玄龄的信任程度之高。 李泰组织了半天语言,也没说出什么样的结果能令他满意。 乍一听说这事,李泰的第一反应就是要揪出在房玄龄背后捅刀子的人。细一想,揪出来又有什么好处? 敢朝房玄龄出手的人,能量能小了吗?把这事挑明捅破,就是激化矛盾。 往小了说是揪出个人来,明着站到房玄龄的对立面,两个朝臣互相对立。往大了说就是在朝堂上划分出至少两个党派,从此党争愈演愈烈。 怎么琢磨现在都不是内斗的时候,东征在即,你把这事折腾得如火如荼,算是攘外必先乱内吗? 李泰无奈地耸了耸肩膀,不情愿地说道:“还是不审了。” 这个人审不审,李泰都知道他背后的人是谁,再傻也知道李弘泰告的人是谁吧? 长孙无忌前几天还特意找李泰聊了李弘泰的事,这件事发生的时间如此的巧合。 李泰只需要稍微动动脑子也就知道,这是长孙无忌错以为是房玄龄指使李弘泰诬告他,便以其人之道进行的反击。 “嗯。”李世民满意地点了点头,他最喜欢李泰这个能拎得清轻重的态度。 李世民从他的脸上明显地看出了不愉快的小情绪,但李泰分得清什么是想做的事,什么是该做的事。 “过来坐。”李世民抬手一指桌角,李泰乖乖地走了过来,轻轻地坐在绣墩上,李世民一摆手把屋里的侍者都给赶了出去。 李世民目光很柔和地看着李泰,轻轻地问了句:“是不是有点不甘心?” “没有,我只是为自己的稚嫩感到难过。” 李泰微低着头,缓了好一会儿才开口说道:“若不是阿爷提点,我可能一冲动就做错事了,所以我必须要跟在阿爷身边,好好的跟阿爷学点真功夫。” 李世民强忍着没笑出声来,看他眼圈还红着,就忘了刚才跟自己生气的事。 为了能跟着自己去东征,在这儿使劲地给自己戴高帽,不放过一丝机会地忽悠自己。 “这事说起来不算个事,可也真不简单。”李世民不搭他的话茬,只是语重心长地说了一大段话。 “青雀,你要知道国家是一艘大船,为人君者便是掌舵的人,时刻要保证船的平稳,必须让两面的水手达到一个最好的平衡,哪一面偏轻偏重了都不行。” “短短的一个多月,莫名其妙的冒出两个诬告重臣谋逆的大案,无论背后的真相是什么,都使这两个重臣心里落下了阴影。” “如果他们两个心里不得安宁,你就等着吧,看得见的刀光剑影,看不见的血雨腥风,那就没有消停的时候。” “为人君者要做的,就是把臣子间的暗流涌动,悄悄的消弥于无形,而不是火上浇油,坐看他们拼个你死我活。” 李泰认真地听着,的确如此,阿爷说的真对,尽管自己那么痛快地一刀剁了李弘泰,长孙无忌仍然选择了向房玄龄出手。 那么房玄龄呢?他把人送到行在来,是什么意思?他这不也是在试探皇帝的态度吗? 如果让他们感受到皇帝给他们的信任是牢固的,不能让他们心里坚定相信自己是安全的,他们必然是一个时刻准备着伺机而动、一个日夜盘算着望风而行。 砍了告状的人,只是快速地治了标,让他们眼下不会有太出格的举动,不治本终究是留下了病根。 短时期内没有任何问题,时间久了呢?他们一个要伴驾东征,一个要临朝监国,哪个位置不重要? 有一个能动的就好办了,那就直接灭掉另一个,问题是这个时候、这两个人,哪一个都不能动。 李泰诚恳地向李世民求教平衡臣子之道:“阿爷,你的意思是两面都得安抚?” “嗯。”李泰理解问题从来不偏航,这点令李世民很是欣慰,先肯定一下他的方向是正确的,接下来又问道:“你觉得该如何安抚?” 光能掌握方向不行,你得有解决问题的方法才行,李世民满是期许的目光,无形中给李泰带去一股强大的压力。 安抚说起来容易,不就是左边给颗糖,右边给颗枣吗?做起来没那么容易,很可能是你这边按下去个葫芦,那边就起来个瓢。 李泰知道老爹提出的问题,就没有一次答案是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