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城里,遍地的皇亲国戚与高官贵胄,说起李泰最熟悉的宅院,还真不是哪个皇亲之家,也不是哪个国公之府,而是明威将军陆清的住所。 李泰站在路边,微抬头看着“明威将军府”那五个他亲笔写下的大字,苏烈在一旁小声地说道:“殿下,我们要进去吗?” “去问问陆将军在么。”李泰静静地看着陆府的大门,他不知道陆清回来了没有。 按理说如果陆清回来了,该第一时间到皇宫来找自己,如果陆清没回来,那个穿白袍的人是怎么回事? 苏烈应了声:“是”,便转身朝陆府门前走去,他并没有觉得那人有什么异常,那人就是很正常的进了陆府而已。 李泰一直望着那人的背影,他虽然不认识那个人,但是他认识那件白袍。 那是陆清的战袍,那迎光微闪的暗花是锦绣坊潘锦的手艺,布料是李泰赏他的,是并不在市面上流通的贡品。 李泰并不同意他用白色的贡缎做战袍,白色为袍不吉利,尤其是战袍,一般人都会选择红色。 陆清坚持要做白色的战袍,他笑嘻嘻地说:“孝衫最俏,有什么好忌讳的?哀兵必胜。” 李泰也拗不过他,再说布都赏给他了,他爱怎么用怎么用吧,也没有过多的干预他一件战袍的小事。 直到他的战袍绣成了,李泰才知道他为什么这么坚持要做白色的战袍,却原来他让潘锦给战袍绣上了一身的暗花,全都是雪花的形状。 他穿着战袍到李泰的面前炫耀,李泰一眼就看出来了,只是故意装作看不懂,就漫不经心地敷衍了一句:“凑合吧,你喜欢就好。” 陆清的战袍怎么会披在别人的身上?李泰能接受的唯一一个答案,就是陆清把战袍送人了,那人是谁?是他的亲戚吗? 李泰的心揪得发紧,他皱着眉头看苏烈上前去询问陆府门前的兵丁,苏烈说了两句话之后,转过身对着李泰点了点头。 李泰的心一下落了底,他松了口气,笑着点了点头。苏烈掏出身份牌,对守门的兵丁说道:“去报太子殿下驾到。” 守门的兵丁一听说太子殿下驾到,撒腿就往里跑,不一会儿,陆清就从里面跑了出来,那个穿白袍的汉子紧紧跟在他的身后。 “二郎!”陆清满心欢喜地跑出府门,来到李泰的面前,先是上下打量了李泰一眼,然后就合不拢嘴地笑着一拱手:“二郎,别来无恙。” 李泰也悄悄地打量了他一番,见他还是老样子,心里也很是高兴,只不过没像他表现得这么激动。 李泰语气平和地附和了一句:“别来无恙。”目光缓缓地移到了他身侧那个白袍人的身上,笑道:“这位是?” 陆清回头看了那人一眼,笑呵呵地说道:“这是我在山西募兵时发现的人才,他姓薛名礼字仁贵,武艺出众、谋略超群。” 陆清说着一指李泰对薛礼说道:“还不见过太子殿下?” 薛礼急忙躬身一揖:“见过太子殿下。” “哦,免礼。”李泰脑子里忽然间电闪雷鸣了,薛礼薛仁贵?这个名字有点炸耳朵。 陆清又一指李泰身旁的苏烈说道:“苏烈苏将军。” “见过苏将军。”薛礼又对着苏烈一揖,苏烈笑着一伸手,回道:“不必客气。” 客气也不适合在大道边客气,彼此打个招呼之后,便一起走进了明威将军府。 说来也巧,陆清居然是跟李泰同一天回到长安的,陆清比李泰晚进城半天,他第一件事就是进宫去找李泰,结果李泰刚刚出宫。 “二郎,你还没回宫,怎么就知道我回来了呢?”陆清真的没想到李泰这么快就来找他。 李泰抬手一指薛礼,说道:“我见有人穿着你的战袍,就跟过来了。” 陆清看一眼薛礼,转过头来,说道:“这战袍可是他经过层层考验才得到的。” 陆清当时在张士贵将军的军营里巡视,忽然发有一个人孤零零的在练枪法,陆清就站住脚,多看了一会儿,见他枪法练得出神出化,便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 薛礼也远远地看到了陆清,看不清人长的什么模样,只能看到他英姿伟岸、一袭白身,薛礼不由得赞了一声:“大丈夫当如此。” 陆清勾勾手指,把薛礼叫到了身边,简单的询问了几个问题,发现他口齿伶俐、思路清晰,便又问了些文韬武略类的问题,他全都对答如流。 陆清当即决定要把薛礼从普通士兵提到军官,跟张士贵商量提到什么级别合适,张士贵说无故的提拔他,恐怕众人不服。 于是陆清在军营开展了一项竞技活动,按照武举的考试内容出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