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连半个字也不信他的,他又不懂岐黄之术,再说洛阳也不缺药,长安也没有仙药。 看他一脸得意,那副笃定的神情,就跟他手里有长生不老丸一样,李世民冷冷的一笑:“好啊,你有什么好药献上来吧。” “我的药就是一则好消息。”李泰嘻皮笑脸的看着李世民,缓缓的说道:“我认了个义兄,也算是给咱们家添了一丁,是一喜吧?” 李世民有点分不清到底是谁发烧了,这算个什么喜? 李世民脸上也没见有什么变化,就一张扑克脸,很麻木的看着李泰,心里暗想这孩子病的不轻,一会儿让御医给他把把脉,可别耽误了,脑子可能是快烧坏了。 李泰忍不住笑出了声,他昂着头,得意洋洋的说道:“我那义兄一表人才,阿爷必定一见心喜。” “少卖关子,你到底想说啥?”李世民都被他给气笑了,真是跟李淳风在一起时间长了,学会说话不着调了。 “我义兄自薛延陀而来,姓唐名直。” 李泰话还没说完,李世民就“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急吼吼的问道:“他在何处?” 李泰傲骄的一扭头,刚听到唐直两个字,你就急成这样了,好像你就只有一个嫡亲儿子一样。 “他回长安了?”李世民眼睛瞪得大大的盯着李泰,李泰转过头一眼扫到李世民连鞋都没穿。 “阿爷莫急。”李泰赶紧弯腰拿起鞋子,一边蹲地上帮李世民穿鞋,一边说道:“我带他一起过来的。” “叫他进来!”李世民哪还有心思穿鞋?又不能一脚把李泰踢开,他“咔咔”两下就把鞋穿上了。 李泰刚站起来,陈文冲着门外晃了晃拂尘,不一会儿李承乾就走了进来,陈文都差点直接喊“太子殿下”。 这个称呼整整用了十一年,看到李承乾,条件反射的就想喊“太子殿下”。 李承乾心脏都跳出了鼓声,他看似平稳的每一步都用尽了全力,李世民的目光粘在了他的身上,定定的盯着看,生怕一眨眼就看不到了。 李承乾不敢抬头,目光一直是微垂着的走到李世民的面前,李泰急忙抢先开口,说道:“义兄,这就是我阿爷,你我既已结拜,你也该叫一声阿爷的。” 李承乾躬身一揖:“儿唐直拜见阿爷。” “唐直,你没有字吧?我给你个字,就叫高明,如何?” “高明谢阿爷赐字。” 李世民上前一步,抬手把他扶了起来,李承乾缓缓的抬头,爷俩四目相对,瞬间眼底就蓄满了泪水。 两个人都忍不住心颤、嘴颤、身也颤,决堤般的泪水不受控制的往下流。 “高明。”李世民以为自己这辈子再也没机会唤上一声高明了,没想到他又来到了自己的眼前,自己又能痛痛快快的喊一声高明了。 “阿爷。”李承乾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没有机会再喊一声阿爷了,此时他甚至感谢自己有勇气回来,若不然就连一声阿爷也只能在梦里呼唤。 这一面见的实在是不容易,父子俩都以为今生不会再有相见之日了,乍相逢猛的涌起一肚子的心酸。 洛阳宫里父子重逢哭了个肝肠寸断,立政殿里君臣相对也哭了个天昏地暗。 自从李泰走后,李治正式的开始监国,每天早起去上朝,这对他来说并没有什么难的,平常他也是去听政,现在就只是把椅子转个方向而已。 下了朝就是小朝议,他基本也就是个听,很少开口,这些他都能忍耐。他最受不了的就是堆积如山的奏章,还有数不清的没有头绪的杂事。 从前看二哥,批那些奏章也就是半个时辰左右,轮到自己,一批一整天也批不完。 二哥在的时节,好像也没有这么多的事要处理,轮到自己,按下葫芦起了瓢。 一天李治咬牙,两天李治坚持,天天谁受得了? 李治所有的功课都停止了,光是批奏章,写字写到了手抽筋,他“啪”的一下把笔扔得老远,趴在桌子上呜呜大哭。 云海捡起毛笔,站在书案边上轻轻的劝道:“殿下莫哭,没法子呀,再坚持坚持,等陛下和太子回来就好了。” 房玄龄也笑吟吟的说道:“殿下身担监国之职,岂能懈怠公务?这些都只日常的小事而已。” 云海替李治捏了捏胳膊,本想替他读奏章,可是房玄龄就坐在 云海除了能帮着磨墨、倒水,就只敢把奏章一个个给摊开,让李治省那么一个步骤。 李治抹把眼泪,边哭边写,心里不住的拜佛,老天保佑,可让我二哥快点回来吧。 李泰也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