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平盛世、逍遥太子,本该是意气风发,却为何愁锁双眉? 李泰不是个闲的没事就伤春悲秋的主,他愁的事不大,就是今年的科举成绩出来了。 果不出所料,几乎没有庶族子弟中榜,整个金榜上就只有二十多个进士,其中庶族出身的仅有一人。 他这几天就在琢磨,该怎么安置这千顷地里的一根独苗,给他个好待遇、高位置,立个标杆让后人争相报考,还是一视同仁,不给特殊照顾,让他和别人一样去参加吏部的考核? 他想找皇帝商量如何安置新科进士,皇帝对这事一点兴趣都没有,理都不理他,就让他自己拿主意。 李泰实在是拿李世民一点办法也没有,从前那个勤政的皇帝好像突然一下子消失了。 以前李泰不管什么时候来找李世民,李世民都是在批奏章,要么就是在看书,现在不管他什么时候来,都能发现李世民在打麻将。 以前李泰有几个时辰不在李世民面前出现,李世民一准会找他,不是亲自来找就是派人来召,现在他就是丢了,没半个月李世民都不一定能知道。 “唉。”李泰轻轻的叹了口气,一件薄棉的披风轻轻的披在了肩上,他轻轻的转身,笑微微的看着微微笑的太子妃。 房遗月纤细的手指正灵巧的帮他把披风系好:“一早上就唉声叹气的,下点雨就能影响你心情啊?” 看着巧笑嫣然的房遗月,李泰顿时什么烦恼都不见了,他回身轻轻的关上了窗。 转过身来,鼻子一皱,无奈的说道:“也没什么,就是最近父皇他贪玩雀牌太甚,想跟他商量点事都不理我。” “若是家事,我可以帮你分忧。若是国事,咱朝堂上文有文官,武有武将,你何不问计于元老重臣?” “嗯。”李泰笑着点了点头,又得意的一昂头:“下了朝,我就找太子三师商谈。” 大兴殿上暖意融融,文武两班朝臣齐齐的站立成行,向皇帝行过礼之后,纷纷的坐下。 李泰稳稳的坐在太子的高背椅上,李治坐在对面,小眼睛叽哩骨碌的乱转,时不时的向后望上几眼。 李世民高高的坐在龙椅上,端端正正双目微垂。齐公公一搭拂尘,高声的喝道:“有本早奏,无本散班呐!” 早朝上就没有没事的时候,区别不过就是事大还是事小,今天就没什么大事,零零碎碎的几件小事,很快就处理完了。 “长孙无忌、房玄龄、萧瑀,三位请到两仪殿议事。”齐公公点了三个人名,然后立正腔圆的喝道:“散班!” 李治长出一口气,可算是下朝了,屁股都坐累了,他开心的蹿到李泰面前,只见李泰目瞪口呆的两眼发直。 “二哥,你这是干啥呢?”李治歪着脑袋盯着李泰的脸看。 李泰无可奈何的捂着额头,长出了一口气。 他还打算找太子三师商量国事呢,结果这仨人全都被老爹点名叫到两仪殿去了,这明摆着又要凑一桌雀牌了。 李泰知道就算自己跟到两仪殿,也就是个被轰出来的命,跟谁也别想搭上话,看来只能是另找别人商量了。 “没事儿,换衣服,带你出去玩。”李泰抬手压着李治的肩膀站了起来,两个人从后门出来,发现天已经晴了,太阳照在身上还有点热。 兄弟两个骑着两匹高头大马缓慢的走出了宫门,李泰看看李治那勉强能够得着马蹬子的小短腿,笑问:“怕不怕?” “不怕。”李治双手扳着马鞍,笑嘻嘻的东张西望,对他来说,宫门以外的世界,用一个成语来形容,那就是哪儿哪儿都好。 李治的那匹高头小马长大了,虽然比成年大马还是小点,但是差距已经不大了,索性就给他换了匹大马,反正有人牵着。 长安街上人流如织,一派盛世的繁华景象,兄弟俩说说笑笑就来到了郑国公府门前。 马僮上前去叫门,没多大一会儿只听里面乐声响起,魏叔玉笑着迎了出来,走到近前高高的拱手一揖:“参见太子殿下、晋王殿下。” “免礼。”李泰虚扶了一把,魏叔玉直身站起,一伸手:“殿下们,请进。” 李泰和李治并肩走进了郑国公府,难得这次魏征没有在病床上躺着,而是在厅堂跟小女儿正下着围棋。 洁白的羊脂玉做的白棋子,亮眼的黑玛瑙做的黑棋子,这副棋还是李泰送来的新年礼物,不过他说的是晋王送给准晋王妃的。 魏叔玉引着李泰和李治来到正厅门前,他躬身一揖,说道:“家父在与小妹手谈,待我进去禀报一声。” “不必,我们候着就是。” 李泰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