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四五天就过年了,各地的奏章雪片般飞来,李世民是一眼也不看,全都推给李泰。 前一阵子突然收到六百多份贺年的奏章,这又一下子来了六百多份述职的奏章,都一样的枯燥无聊。 李治看着堆得像山一样的奏章,随手一顿乱翻,小嘴咧得跟吃黄莲了似的,心里暗暗的嘀咕,怪不得李承乾当太子的时候天天脚疼。 不疼咋办?不疼就得批奏章,这换谁谁能受得了?动不动就六七百份,而且内容都是一言难尽。 贺年的那纯是屁事没有,述职的就是年终工作报告,你不看不行,看完还基本都是没啥事,就剩下脑袋疼了。 这帮当官的,简直都该杀,你上个奏章真有点啥正经事也行,这不是故意折磨人呢吗?你写一份奏章不费事,咋不想想太子每天得批几十上百份奏章呢? “二哥,这种成堆的奏章,一年来几回呀?”李治不用亲自批,光是看都看麻了。 李泰批着奏章,头也没抬的回了句:“七八回吧,过年得有个两三回,平时一个季度一回述职报告,有点特殊事情就得加一回。” 六七百份,哪怕都是一样的内容,一个人也得批好几天,怪不得很多皇帝都不批这种形式上的奏章,真的是很累。 李泰倒是不嫌辛苦,他挺开心的,主要是李治发明的这个竹笔是真好,写字轻松了不少,对别人来说硬笔不顺手,对李泰来说硬笔比软笔顺手多了。 说起来竹笔的缺点还是很明显的,最大的缺点就是不耐磨,写不上二百个字就磨的不好使了。 如果手边有个细砂纸就好办了,奈何大唐没有砂纸,都是用木贼草打磨,木贼草好用,但是得用水泡过才能用,不如砂纸方便。 李泰让人一次性削出几百支竹笔来,他书案上的放两个大笔筒,一个装新笔,一个装用过的笔,他用坏一支就换一支,攒多了让人一起打磨。 连墨李泰都改用小酒盅装了,这样蘸墨比较方便。 一支小小的竹笔让李泰对钢笔充满了渴望,他把钢笔尖的形状连羽毛笔的构造也都一并画了下来,又把墨囊的概念陈述清楚,让匠人们研究,看能不能造出钢笔。 “二哥,你用竹笔写字也好看,我用啥都写不好。”李治捧着李泰刚批完的奏章,他不看内容,就看字。 “用心,心用到了用什么写都一样,心没用到给你一支神笔,你也写不出好字。” 李泰依旧是低头批着奏章,述职报告还是有点实际内容的,必须认真看,认真批,这个李世民虽然不亲自批,他可亲自检查。 李世民还得把这些人一年做的事情都写到他的屏风上,这是政绩考核的一项标准,他时刻盯着,这些人有谁光拿俸禄不干活,有谁干的都是没用的活,有谁活干的不行。 李世民没事就盯着屏风跟房玄龄说,你看这两个地方,一个官是不是就够用? 你看这块空白这么大,是不是派人过去看看,是他没干活还是监视不到位,没给人家记? 这么说吧,拿他点俸禄是真不容易,一个蛤蟆他都得攥出水来,恨不得一个人干仨人的活,给一份俸禄。 李治看二哥没空理他,他无聊就走了,他刚走,云海就走了进来:“二郎,工部尚书阎立德求见。” “让他进来吧。” 阎立德抱着一个精美绝伦的沉香木盒子走了进来,李泰闻声抬头,一看这个大盒子就笑了:“我要的牌,刻好了?” “是的,殿下过目。”阎立德躬着腰,双手向前一递,云海急忙接过来,李泰指了指 李泰笑呵呵的跑过来,云海轻轻的一按卡簧,“咔”的一声打开箱子,他轻轻的掀起盖子。 一副羊脂玉的麻将牌赫然出现在眼前,李泰惊喜的摸起一颗,这手感真叫一个润滑。 棱棱角角全都处理的十分合适,搭眼一看还以为是流水线出来的麻将牌呢,每一颗看上去都一模一样。 手工打磨到这个地步,哪怕是一颗空白的牌也价值连城了。李泰看着这纯净的羊脂玉牌和点翠的工艺,不由得暗自慨叹,上辈子就算是卖俩肾也买不起一颗这样的麻将。 李泰高兴的把牌一张一张的翻过来,看够了又小心的按原样放好,他笑呵呵的看着阎立德说道。 “你喜欢什么材质的就自己刻一副,库里的料随便你拿,我就不特意去府上给你送了。” 阎立德激动的深深一揖:“岂敢岂敢,多谢太子殿下。” “没什么,对了,给阎侍郎也刻一副。”李泰把盒子盖好,笑吟吟的看着云海:“别忘了跟储物司说一声。” “是。”云海急忙应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