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世民的脑回路之清奇,堪称是震古烁今! 太子这几天上朝也不说话,大部分时间处于溜号状态,小朝议一律的不参加,连奏章都不批了,基本上是他下了朝,皇帝就抓不着他的影了。 一天两天已经是李世民容忍的极限了,他一连六七天都是如此,李世民怎么能不起疑心?他这肯定是有瞒着自己的事。 于是乎李世民开始秘密调查李泰这几天在做什么,发现他做的事极其好查,他就是在不同的郎中之间来回的折腾。 太子不只把整个太医院和尚药局的人都折腾了一遍,还有魏王府里的御医以及民间召来的郎中。 这根本不需要仔细调查,随便叫几个人过来一问,答案全都是一样的,太子在找寻一种能治疗女子下血不止之症的方法,并且该女子还兼有咳喘出血的症状。 中规中举的方子哪个郎中都会开,但是太子绝不会满足于此,他多方比较还找多人论证,结果就是把他自己给论证懵了,哪种方子都不可取。 李世民一听当即明白了三分,这天底下有几个人能让李泰魂不守舍的,连朝政都不顾了。 李泰如此的焦急又是如此的慎重,他能为什么人求方?这答案不是呼之欲出了么,除了太子妃,还能有谁? 再说别人生病,直接就传御医了,也就太子妃是个新嫁娘,一方面因为脸皮薄而讳疾忌医,一方面病情应该也是不怎么严重。 不然的话,李泰不会只是寻方而不令人诊脉,他是想找个好方子,悄悄的治疗,不想闹得人尽皆知,说不得这里面一定有点难言之隐。 太子妃的病不可能是从娘家带来的,太子的婚书写成之前,是有御医上门给诊脉的,有恶疾是没机会嫁进东宫的。 成亲还不到五十天,这病是怎么来的?李世民派人拿来太子的寝居录,查看他都有哪些天是在兰芷殿留宿的。 结果这一查发现他除了照顾自己那一晚以外,夜夜都是在兰芷殿住的,这还了得? 虽然他没有纳妾,那也不能一个月住满三十天,怪不得太子妃会有下血不止之症,一定是他干的好事。 太子婚前是要接受这方面的教育的,他难道不知道太子妃信期期间不能同房吗? 李世民把负责教导李泰合欢礼的尚仪给叫了过来,吴雪微不知道怎么回事,听说皇帝传唤她就吓了个半死。 尽管很害怕,最终还是支支吾吾、吞吞吐吐的说了实情,李世民这才知道李泰压根就没上这一课。 这下可把李世民给气冒烟了,也顾不得什么老公公、儿媳妇的了,赶紧派御医到兰芷殿给太子妃诊脉。 李世民觉得平常李泰办事都挺靠谱的,但是这件事他实在是办的太糊涂了。有病就得治病,自己瞎鼓捣能行吗?再把小病给捣鼓成大病,可怎么办? 李世民着急知道结果,在两仪殿都坐不住了,亲自跑到了东宫,在太子的书房等着御医。 御医奉命来到兰芷殿,太子妃也很配合,可他却怎么也诊不出太子妃有什么病症,所谓望闻问切嘛,摸脉摸不出来还可以问。 御医小心翼翼的询问道:“不知太子妃殿下,近来有何不适之处?” “本宫没有任何的不适。” 房遗月说不出来自己有什么症候,御医也诊不出来房遗月有什么病症。 御医直咂嘴,就这么向皇帝汇报,是不是显得自己有点敷衍? 皇帝急三火的让自己过来给太子妃诊脉,好像太子妃得了什么急病似的,自己怎么也得整个说法出来才行。 “那殿下最近饮食如何?” “挺好的。” “睡眠如何?” “挺好的。” “情绪如何?” “也挺好的。” 房遗月都被问懵了,要不是他确实有令牌,能证明他是奉旨前来请脉的,房遗月都得怀疑他是个没话找话的。 “呃,那信期可准吗?癸水如何?” 御医这句话问出口,房遗月明白皇帝为什么派人来给自己诊脉了,这是着急抱孙子,疯狂的派人前来打探消息的。 房遗月虽有几分的羞赧,却也实言相告了:“本宫的信期一向是准的,这个月晚了三天,至今没来。” “哦。”御医一听这话,赶紧又仔细的把了一次脉,还是没什么感觉,也不敢对太子妃胡言乱语,就这么告退了。 李世民听御医说,太子妃有可能是害喜了,但是时日尚短,还没有上脉,实在是诊不出来,不敢说一定就是害喜了,除此之外太子妃并无其他不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