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瓘冲着李泰躬身一揖:“多谢太子殿下教诲,薛瓘一时失言,必当改之。” 薛瓘敢跟长孙冲顶,不敢跟太子顶,而且太子说的也是好话,不像长孙冲说话给人一种夹枪带棒的感觉。 薛怀昱也赶紧的站了起来,朝着太子和晋王那边一揖,又朝着长孙冲这边一揖:“叨扰多时,我父子先行告退了。” “今日就不多留你们了,改天我定设宴相邀。”长孙冲说着一摆手,唤过来一个下人:“代我送客。” 薛家父子又是一揖,然后转身走了,长孙府的下人随后跟出了门。 长孙冲无奈的轻叹一声,笑道:“这人真不知好歹,我好心劝他科举,倒冲我来劲了。” “表兄这话说的好没有道理。”一声娇嗔从里间传来,引得众人全都扭头望去。 房门拉开,珠帘闪动,城阳冷着脸走了出来,她淡漠的看着长孙冲说道。 “人家找你录名,你只管录名就是,阴阳怪气的贬损人家做甚?何况他说的很对,踩着冢中枯骨上来的,难免下去的时候也是枯骨成阵。” 城阳的丈夫杜荷,就是仗着老爹是杜如晦才做了大官,结果呢?一朝败落下去,整个杜家都被连累了。 虽然说门荫入仕的罪小也不会连累一家一族的,科举入仕的罪大也照样连累九族,但这并不影响城阳胡搅蛮缠的乱说。 这话要是李治说的,李泰必定狠狠的教训他一顿,是非必须要清,但这话是城阳说的,公主就是用来宠的,说什么都对。 李泰笑呵呵的站起来:“二姐站久了吧?过来坐着说。” 李泰一句话说得城阳红了脸,她躲在门后偷听偷看了半天,还以为没人知道,不料被李泰一下给拆穿了。 城阳以笑掩羞,说道:“坐什么坐?太子妃说咱们该走了,我来问问你们聊完了没有。” 聊什么完?李泰和李治一直在等她们,李治一下蹦了起来,笑着说:“走吧。” “嗯。”城阳点了点头,转身刚要走,门声响动长孙府又一个下人走了进来,报道:“御医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