叛国、资敌,大概没有比这个罪更重的罪了,不过李泰一点也不害怕,一丝一毫的紧张感都没有。 莫说自己没有资敌的心,哪怕李承乾真的拿金锭去投靠薛延陀了,也是他一个人的事,就算自己真的干了资敌的事,也不用担心。 因为有罪没罪,并不完全取决于你干了什么事情,更多的是要看上意如何。 皇帝想定你的罪,你就在他面前一个屁没憋住就够死刑的了,皇帝不想定你的罪,造反的太子不也活下来了吗? 李泰绝对相信皇帝没有拿这事跟他较真的意思,否则他就不会把人都赶出去了,单独跟自己说,不就是怕这事说不清,会污了自己的名声吗? 皇帝要是有把资敌这顶帽子往自己脑袋上扣的想法,那他不是不想要自己这个太子了,而是不想要自己这个儿子了。 尽管老爹的表情冷到了冰点以下,却一点也不影响他喜上眉梢,他就笑吟吟一脸惊喜的追问:“真的吗?他真的去薛延陀了?” 尽管李泰的兴奋一点假都不掺,可他这沸腾的热度却一点也不能感染到李世民,他就跟个冰雕似的,一脸极度的冷漠,静静的盯着他。 尽管两个人的情绪有着极大的落差,却一点不耽误他们各顾各的演绎,看似离奇又很和谐的一幕就这么出现了。 李泰高兴的都乐出了声,你不搭我的话茬不要紧,我可以自言自语,唠嗑这回事,有时候并不需要别人帮忙,自己来就可以了。 “太好了,我也怀疑他是诈死,我也派人去查了,还没有消息传回来。” “阿爷,你什么时候知道的?怎么不早告诉我?” “阿爷,你怎么不高兴?”李泰好像才发现李世民一直是一脸的怒气,他甚至带着几分不解的问道:“这是多好的好消息,你怎么不开心呢?” “好消息?”李世民眼睛眯得连条缝都要看不见了,他冷气森森的说道:“我长子叛国,次子资敌,你跟我说这是好消息?” “谁叛国了?谁资敌了?”李泰一脸呆萌的望着李世民据理力争。 “叛没叛国不应该看他去了什么地方,而要看他有没有出卖国家机密,有没有做于大唐不利的事情。资没资敌也不能看资金的流向定罪,要看这钱是不是专用于资敌的资金。” “好一张巧嘴,照你这么说,你们哥俩都没罪,是吧?” “肯定没有。”李泰特别知道好歹,有啥都行,有罪肯定不行:“或许我们的做法都有欠妥当,但要说有罪,他怎样的想法我确实不知道,我绝对是实冤,我给他钱就是单纯的想让他过的好一点。” “呯!”李世民狠狠的一捶桌子,李泰“腾”的一下站了起来,无可奈何的看着发火的爹。 李世民恨恨的点指着李泰,怒气不息的问道:“你们事先是不是串通好了的?你早就知道他要去薛延陀,对不对?” “阿爷,我有什么必要这么做?”他终于明白老爹生气的点在哪儿了,他这是气自己有事不跟他说,问题这事自己是真的不知道。 李世民冷笑一声,他倒是实在,一点弯不拐的说道:“既可以造成前太子已死的事实,又能成全你长兄远走的夙愿。” 李泰眨眨眼,老爹想像力这么好的吗? 他就苦笑道:“我若是心心念念想要置前太子于死地的人,别说薛延陀,连黔州他都未必能走得到。” “退一万步说,前太子既死,成全兄长又有什么必要?我若是早知道他会去薛延陀,就在半路劫住他了。” “认可把他囚禁在皇宫一辈子,也不会让他去那里的。愿意遭罪在家遭呗,跑那么远给人家送金送银的,就换个有房子不住,住帐篷?” “如果我早知道,我就不可能成全他。我若是真想成全他,就不会给他那么多钱,钱多是祸,他完全可以凭他的才能在薛延陀混得风生水起。” 李泰说了一大车的话,其实就说了两点,一个是李承乾会去薛延陀这件事,他事先并不知情,不存在瞒而不报。 另一个就是声明一下,喜欢突厥文化的是李承乾,我跟他不一样,我跟你的观点是一致的,我宁愿在中原为民都不去突厥为官。 李世民嘴角绷得快成一条直线了,他其实并不在乎李泰是否跟李承乾有过串通,他肯暗帮李承乾,总比他暗害李承乾要好得多。 “青雀,知道他还活着,你至于这么高兴吗?”李世民怎么想都想出他有什么理由这么开心,他们的兄弟情就这么坚固吗? “高兴啊,还有比这更高兴的事吗?”李泰眉眼弯弯的望着李世民,一双明亮透底的眸子,满满的洁净与纯粹。 李世民轻笑一声:“你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