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戈铁甲结长队,凤子龙孙出宫闱。啧啧身上华服美,唏唏胯下俊马肥。途经柴门尨(音忙,意长毛狗)狂吠,行见草舍燕双飞。初祭献陵湿泪眼,再拜昭陵蹙(音醋)愁眉。 时叹兴衰如梦渺,偶感荣辱似露微。鸡鸣浩浩出城去,午后荡荡带尘归。青山荒野争姿色,尽是红瘦对绿肥。觉奥古今知贤圣,参微人情辨是非。 几天前李泰就跟李承乾提过七月十五要去献陵和昭陵拜祭,这种事李承乾没有理由拒绝,他当即写下贴子约上长乐和城阳两位公主。 六月二十一是长孙皇后的周年祭,这才相隔不足一月,没有一个月内两次大祭的,因此这次没有惊动满朝文武,就只是长孙皇后的嫡子女和两位驸马。 大家都知道今天还有另一桩大事,就是长孙涣要和如意公主定亲,一般来讲祭祀都是上午,定亲都是下午,所以大家快马加鞭的往回赶。 没想到刚到宫门口,就碰见长孙无忌和长孙涣往外走,两方都觉得有点意外。 “舅父,怎么这就要走了?”李承乾说着看了长孙涣一眼,长孙涣的脸色似乎是不太好看,于是李承乾弱弱的问了句:“莫不是定亲的事没成?” 李泰也瞄了长孙涣一眼,心说李承乾脑袋有包,要是定亲的事没成,长孙涣能乐得蹦起来,看他那跟死了亲爹似的脸也知道定亲的事成了。 “成了。”长孙无忌微微笑道:“婚期定在了八月初一。” “成了好,恭喜恭喜。”李承乾笑容满面的冲着他们父子俩拱了拱手:“亲事既然成了,别急着走,东宫摆宴,我给表哥庆祝。” 长孙无忌不差一顿好吃的,他就想赶紧走,这皇宫的空气吸着都堵得慌,他强自笑道:“高明不必客气,婚期在即,时间仓促,庆祝就免了。” “舅父急着什么?八月初一那不还有一年多呢吗?” 长孙无忌的脸一下拉得老长,加重了语气的说道:“下个月初一。” “啊?下个月?那不就剩半个月了吗?”李承乾愣眉愣眼的看向长孙涣,你小子不是干啥好事了吧?这么急着成亲,是不是怕晚几个月,新娘肚子要大? “半个月?”李治仰起小脸,半张着嘴巴,十分惊讶的喊道:“半个月做身衣裳都来不及。” 长孙涣成亲,最最堵心的地方不是娶阎婉,而是必须要穿那件活人穿过、死人披过、在脏水里湿过的蟒龙袍。 长孙涣成亲最不需要准备的东西就是吉服,李治这一句话就像一把匕首扎进了长孙涣的心里,还转着圈的一拧手腕,好好的一颗心被他搅得稀碎。 宫门口的偶遇只是寒喧了几句,谁也没影响谁,长孙无忌带着长孙涣回府去了,其余的人都进了皇宫。 李世民知道他们去拜祭献陵和昭陵了,也备了好宴席等着他们回来。李世民最喜欢的就是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他特意在甘露殿摆宴,为的是随时可以看到长孙皇后的画像。 “也不知是朕人老眼花,还是怎地,最近看这些画像总觉得颜色有些淡了似的。” 李世民这话就是故意说给李泰听的,李泰就是故意装作没听见的。 铅笔画的素描肯定是会有点掉色的,但是一年的时间还不至于掉很多,明知道皇帝就是故意矫情,李泰才懒得理他。 要是任由着他的想法来,你就啥事也不用干了,天天给他画像就行。 画他老婆、画他孩子、画他本人,画他全家不算还得画他的爱将,你要是太听话了,连他的爱妃都得给画上。 “这种画本来就会褪色,我二哥说,唔” 李治话说一半,嘴就被李泰给捂上了,李泰都服了李治的嘴了,完全无法预料他会说出一句什么话来,反正先捂上就安全一半了。 李泰缓缓的松开手,恶狠狠的瞪了李治一眼,李治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李世民眉头一皱,追问道:“你二哥说什么?” “我二哥说,”李治看一眼李泰,又看向李世民:“什么办法也没有。” 李泰抬手弹了李治的脑门一下,又对着李世民笑道:“本来就没什么办法,最多是再描一遍,那样反而会破坏美感了。” 李治冲李泰做了个鬼脸,什么就没有办法?他不是说那种发绣可以保存一千年、两千年都不褪色的吗? 一顿平常的宴席很快就结束了,李承乾独自回了东宫,李泰带着三个小鬼头回了立政殿,两位大公主和两位驸马留下继续陪李世民闲聊。 李泰刚坐下喝了一盏茶,云海就来报:“沂州的神医到了,在宫外候传。” “传。”李泰说着站了起来,到内室去换了身衣裳,原以为今天不会有事了,终于可以早点休息一回,还得换衣服接待神医。 神医是个精神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