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泰被训得一愣,随即低下头,恭恭敬敬的听着,也没有回一句话,没顶一个字的嘴。长兄如父,李承乾想怎么教训他,就可以怎么教训他,就像他训李治一样。 不同的是他训李治,总能把李治训得心服口服,总能让李治服服贴贴的还不留心理阴影,李治知道二哥是真的为他好。 而李承乾却无法让李泰心服口服,李泰也没办法相信皇兄是为自己好的。 李泰低眉顺眼一副很乖的样子,心里不住的在琢磨李承乾为什么跑过来训自己,难道就是过来痛快痛快嘴?那他得多无聊? 李承乾严肃、认真、正经的训斥着李泰,李泰却差点笑场,他听到李承乾说他“心思能不能往正事上放放?”他特别想问他一句什么叫正事? 他这是不是在提醒自己该多在太子身上用点心了?身为皇家的嫡次子,最大的正事不就是把太子干掉吗? 他还说李泰跟下人们疯闹成何体统,李泰就呵呵了,再不成体统也不如他跟称心不成体统,别说这两丫头和侍卫啥事没有,就有也比他们干净。 在皇宫里侍卫很难进入内院,上苑和皇宫不同,这里没那么多的太监,李世民这次轻车简从的过来的,也没带后宫的嫔妃,殿门前都是侍卫在守着。 “父皇对你寄予厚望,你可莫要辜负了父皇的心。表面恭敬算不得真孝行,切记克己守礼、勤学苦修才是正道。” “皇兄说的是,惠褒记下了。”李泰听他提起父皇,心内暗想“他若只是想训斥我而已,完全可以叫我过去,或者在院门口就骂我一顿,为什么非跑到房门前来说?莫不是故意说给父皇听的?” “惠褒,我知道你远不像表面上看起来这么恭谨谦和,你时常做些离谱的事,皇兄我装作不知,是出于手足相庇之情,你得知道收敛才是,满院子的混跑,跟下人们滚在一起厮混,闹得这么凶,你是怕父皇不知道吗?” “?”李泰越听这话茬越觉得不对劲,就好像他替自己隐瞒了多少事似的,李泰刚要问问他自己到底做了哪些离谱的事,他又接着说上了。 “疯也好,闹也好,关起门来也没人知道,你居然让御膳房大半夜的给你准备火锅,也不论个尊卑上下,也不分个男男女女,围坐一团大吃大喝,你是不是忘了你是什么身份?” 李承乾说的很激动,指着李泰吼,感觉很是过瘾:“你说说你哪像个亲王?就是寻常百姓家,也没有跟下人同桌共食的主子。” 李泰心里对人的等级的概念并不是很看重,但这事怎么说都是李承乾说的对。尽管李泰心里十二万分的不服气,他知道李承乾跟下人们在一起疯的更过份,可这一点也不耽误李承乾训他。 李泰很想一脚把李承乾踹出去,但是他不能,李世民就在屋里,他装也得装个好弟弟的模样出来。 “皇兄教训的极是,臣弟自当改过。”李泰抬起头,微微的笑道:“这室外寒气颇重,皇兄进屋说吧。” “算了。”李承乾也展颜一笑:“进什么屋?我特意过来就是为了给你提个醒,你且收收性子,别再任性了,你一时放纵不要紧的,带坏了雉奴怎生是好?” 带坏了雉奴?李泰憋笑憋得差点咳嗽出声来,自从自己住进皇宫,这多半年来,雉奴跟变了个似的,李世民都高兴的合不拢嘴了。 他倒是不能带坏了雉奴,李治就去东宫玩了几次,差点把命给玩没了。 李承乾说完,抬腿就往外走了,李泰迎上去拦了他一下:“皇兄,进屋坐坐吧,你顶着寒风过来,总不能让你带着寒气回去。” “不坐了,要不是怕人看见,你面上不好看,我连院门都不进,今天事情挺多的,我得回去忙了。” “那,那好吧。”李泰把李承乾送到大门以外,深深一揖:“恭送皇兄。” “二弟留步,本宫这就回去了。”李承乾弯腰钻进了宫轿,李泰目送他走了很远,才慢慢的转身向回走。 云海和陆清一直都陪在李泰的身后,可是他们只能是眼睁睁的看着,傻呆呆的听着,心里再怎么波涛汹涌,都不能表现出一点点,只能像泥塑木雕一样,连点存在感都不敢刷。 李承乾走了,云海和陆清对视一眼,眼中都是一样的情愫,既厌倦又无可奈何。 李泰没那以多的想法,反正把这个瘟神给打发了就是好事。他脚步轻快的往回走着,还轻轻哼着不知名的山歌。 屋外的李泰没有一点恼怒的情绪,可是屋里的李治就没那么淡定了,他气得直咬牙。 李承乾一张嘴,屋里的人就听了个清清楚楚。李世民打个手势,不让别人出声。李治越听越生气,好不容易忍到李承乾走了,他急忙大声的回怼。 “哼,他还有脸管我们打雪仗,他扮成突厥兵的时候他都忘光了。我们打雪仗好歹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