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还是那么的低沉,天还是那么的冷,李泰喜滋滋的走出萧家,萧德言毕恭毕敬的相送,两个人在大门外还笑语连连,一老一少俨然一对忘年交。 萧德言一直望着李泰的背影,直到连影子也望不到了,他才转身回去,心跳得差点从嗓子眼里吐出来。 做梦也想不到,李泰会突然出现在他家,好在只是偶然的相遇,并没有什么灾祸临头。 十年过去了,李世民只是在玄武门事件的当时,杀了李建成和李元吉的儿子们,对于他们的属下,有的继续留在朝中为官,有的任由他们隐迹民间,从没有追究过。 李泰只是随便的闲聊几句,一个字的正事也没提。虽然心里很着急找到这个人,但是找到了就不用着急了。 总不能一见面,就跟抓着宝了似的不撒手吧?知道他在哪儿住,还能跑得了他不成? 李泰也不能开门见山的就来一句“老萧头,跟我走,帮我编一部书。”话说文学馆还没修好呢,就算你想抓个人过去干活,也得有个办公的地方才行。 好饭从来不怕晚,何况这一点也不晚,这分明就是及时雨。李泰高兴的哼着小曲,在长安街头晃悠起来。 街角转过一人,双手插进袖筒里,看了看李泰的背影,又回头看了看刚关上门的萧家宅院。 他走到萧家大门前,踮起脚尖向内望了望,自然是什么也没有看到,他转身走出胡同,不远不近的跟着李泰。 李泰转了两条街,宫里实在是什么都不缺,没啥需要他亲自买的东西,他逛够了,便朝皇宫方向走去,才走了没几步,忽然身后传来杀猪般的一声尖叫。 李泰猛的转过身,只见一个人倒飞着摔到地上,一个少年迅速的冲过去,一脚踏上他的胸脯,恶狠狠的一拳挥向他的面门,却硬生生的停在了距他鼻尖一指处:“不想死,就把钱拿出来!” 躺在地上的那人鼻青脸肿,嘴角还有明显的血迹,一看就是被打得不轻,李泰离的很近,看得更是清楚,虽然打架的过程没看着,但只是那一摔,也摔了个七荤八素。 “我给,我给。”那人慌忙从袖子里抽出一个钱袋来,哆哆嗦嗦的向上举着。 那少年一把抢下钱袋,掂了掂,扭头看向旁边,路边站着一个老太太,战战兢兢的不敢向前,那少年把钱袋扔给那个老妪:“看看可有短缺?” 那老妪也不打开钱袋检验,只是双手颤抖,冲着那少年直“拜佛”,嘴里说的什么也听不太清楚,大意就是在感谢他。 “若无短缺,就赶快回家去吧。”那少年依然踩着那人没有松开,那老妇人千恩万谢的说了几句感激的话,赶紧拄着拐杖急急的走了。 “小英雄饶我吧,钱我都给你了,你还想怎样?”那人躺在地上必是不舒服,奈何他想起也起不来。 那少年没有放他起来的意思,冷笑着说道:“饶你可以,你须依我一件事。” “我依我依,十件我也依你。”那人看来真是被打怕了,一叠连声的应承。 “好,从今后不许你偷抢贫病老弱身残及妇孺之人,要欺负就挑青壮年欺负,欺负老弱病残不算好汉,能不能记住?” “能能能,我记住了。我再也不冲老人、小孩儿、妇女啥的下手了。” “嗯?” “呃,我,我再也不偷,再也不抢了,我保证本本分分做好人。”那人还算是没蠢到家,知道立马改口,什么叫不偷抢老弱妇孺?偷抢谁的也不行啊,冲谁下手都是犯法的。 “哼,说狗能改得了吃屎我信,你能学好,猪都能上树。”那少年一把揪起那人的衣领,眼迸寒光,冷冷的警告他:“再让我撞上你干缺德事,陆清认得你,这双拳头可不认得你。” “是是是,我再也不敢了。” 那少年一抬脚,直接把他给拎了起来,又向后一推:“滚!” “嘿嘿嘿,我滚,我滚。”那人冲着陆清嘻皮笑脸的作了个揖,急忙提提裤子,整整衣服。 那个叫陆清的少年没有理会他,扭头就走,那人突然从腰间抽出一条鞭子,猛的就朝陆清抽了过去。 李泰抬腿一脚,正踹到他的后腰上,“啊唷!”那人张牙舞爪的一个趔趄,“吧唧!”一下实实在在的来了一个嘴啃泥。 陆清回头一看,顿时什么都明白了。他真没想到这个不要脸的家伙居然还敢偷袭他,他更没想到还有人向他伸出援手,呃,不,是援脚。 陆清嘴角斜挑,冷冷的看着那人,那人趴地上都没敢往起爬,他扭过头看一眼李泰,恨恨的说道:“你管什么闲事?” 李泰的脸上挂着淡然的微笑,他轻松的耸了耸肩膀:“没管闲事。” 没管闲事?那人的嘴角抽了抽,一时都不知道说啥了,他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