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将军走到自家夫人身旁,揽着她的肩膀,轻轻拍了两下,想安慰她,又不知道从何开口。 别说是夫人,就是他现在也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啊。 盛云菀弱弱开口:“爹娘,你们说有没有一种可能,允策是被迫?” 那混小子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脾气又臭又硬,他要是不喜欢,谁还能逼迫他做出这种事来? 再一想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份,盛夫人哭声一止。 不是没可能啊。 那位身份尊贵,谁敢反抗她。 到底是不是被迫,还要想办法见到盛允策才知道。 盛父许是看出盛云菀的念头,忙提醒一句:“菀儿,皇宫重地,守卫森严,不该动的心思不要有。” “女儿明白。” 盛云菀嘴上说着明白,心里却已经在盘算着怎么才能找到盛允策的具体位置,想办法见到他。 …… 这个小变态已经盯着自己有一炷香的时间。 一句话不说。 灼热的视线想忽视都难。 盛允策被她看得浑身不自在,握着手中的兵书转了一个位置。 他向影三随口提了一句无聊,次日陛下就给他带来了几本兵书,还让影三拿来了两个软垫,让他坐着舒服一些。 落在身上的视线依旧是能将人身上烧出两个洞来,盛允策心烦意乱,一个字都读不进去。 小变态明显是不对劲。 不知道在憋什么坏。 她不开口,盛允策也装作什么都没察觉到。 万一朝堂上谁又惹她生气了,自己一句话说不好,她把气撒到他身上怎么办。 不知过了多久,传来石门打开的声音。 一袭黑衣的影三靠近姜茶茶,双手呈上一个锦盒。 她挥手让人退下。 “盛允策,过来。” 盛允策认命放下手中的书卷,走到她身旁。 “知道这是什么吗?”她手指轻抚着锦盒问道。 他没有无视障碍物,看清障碍物后面是什么东西的本事。 盛允策摇了摇头。 姜茶茶手指一下又一下轻点着盒子,“朕,带你出宫过于频繁,惹来了一些麻烦,有人已经开始查探你的身份。 若是让人查到,身为天子将忠臣后人囚禁于自己身边,势必会惹来非议,朝堂上那些老匹夫,只怕也终于有了说教的机会。 朕不想听他们说仔细的废话,也不想落人口舌,你说,朕该如何做才好?” 怎么做,当然是放他离开,对所有人都好。 盛允策垂下眼睑,沉声道:“草民只知道万事当以江山社稷为重,若此事传出去,会有损陛下威名,依草民之见,不如……” 不如放他走,他当然会将这段时间发生的事烂在肚子里。 问题从源头上解决。 你好,我好,大家好。 姜茶茶打断了他的话,嗓音淡漠:“你说得有道理,此事万万不能传出去,但放你出去,朕该如何放心?” 盛允策佯装听不出她的话外音,单膝跪在地上,郑重承诺:“草民身为燕朔子民,自然是以陛下为天,草民知道孰轻孰重,为了陛下,为了燕朔,此生此世绝不会将这件事说给外人!” “可是,只有死人的嘴才信得过。”她挑起他的下巴,凤眸中满是惋惜地凝着他这张脸,“你说该怎么办。” 她都这么说了,还问他怎么办? 合着是想让他自己请死是吧? 他除非是脑子进水了才会求死。 盛允策眸中浮现出挣扎,迟疑好一会儿,才一副英勇就义的神情道:“不是只有死人的嘴才信得过,哑巴的嘴自然也是信得过的,陛下若是实在信不过草民,可以赐草民一碗哑药。” 比着活下去,只是不能说话又算什么。 姜茶茶目光落在他宽厚的手上,“不能说话,但是还能写字,又有什么分别。” 盛允策已经看透了。 说来说去,就是想让他死。 这会儿又不是说爱他的时候了。 他贱命一条,确实比不上权势的诱惑。 悄无声息处理掉他一个人,换来安宁,对她来说,也是不用犹豫的一个选择。 他已经很努力的活下去,到头来所有的努力都是一场笑话。 明明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