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人脚步重一些,都下旨拖出去杖毙。 如今更是愈发怨怼,就想找些人陪着自己一起痛苦,拿那些朝臣没办法,就将火气撒在内侍身上。 最大的原因就是原主还有个爱人。 她一日顶着这个身份,爱意就一日没办法宣之于口。一想到自己这辈子只能眼睁睁看着心爱之人娶妻生子,本就被嫉妒之火烧去理智的她,又被朝臣一逼,于是就冒出来了那个念头。 要不痛快,那就大家一起不痛快。 那些逼着她娶妻的大臣,只能看着自家女儿入宫后不得圣心,余生守着座空殿过日子,她就觉得高兴了。 原主纳的第一位妃子不是旁人,正是礼部尚书嫡三女叶明珠。 进宫便封了个淑贵妃。 纳了嫡三女为贵妃还不够,后脚又纳了礼部尚书庶女叶明夏为妃。 也就是这会儿求见她的容妃娘娘。 尚书府上上下下开始还觉得被巨大馅饼砸中,一家出了两位娘娘,何等的殊荣! 那些朝臣看他的眼睛都冒着绿光。 尚书大人那几日都路都带风。 眼睛恨不得长在脑袋上。 看品阶如自己一样的同僚,恨不得用鼻孔瞧。 若是生下个一儿半女,极有可能母仪天下,有朝一日他也能成为国舅了,说不定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可高兴没几天,后宫的消息就宛若插上翅膀飞到各大朝臣后院。 圣上纳了妃是没错,可这两位妃子,进宫也有一月左右了,别说是侍寝了,连圣上的面都没见到,还未得宠就已经失宠。 在宫里的日子并不比宫女好到哪里去。 可真是悲哀。 尚书大人已经告病两日,想来这位容妃娘娘是借此机会来见他。 想到这两位娇花一样大美人的下场,心底不禁升起一丝怜爱之情。 嫡女叶明珠入了冷宫,庶女叶明夏被原主一花瓶砸死了。 怜爱归怜爱。 但,她没心思见。 姜茶茶目光幽幽落在他身上。 张公公顿时只觉得一道寒光要刺穿他的脊背,头埋得更低,一言不发的等着圣上开金口。 就听到圣上不耐烦地敲了两下桌案,语气阴沉道:“不见。” 张公公不敢多言,行了礼之后忙弓着身退出殿内。 须臾,又来回禀:“陛下,容妃娘娘说,陛下若是不肯见她,她就长跪于殿外,只等着陛下回心转意。” 姜茶茶转动着拇指上的玉扳指,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嗤笑。 张公公心里咯噔一下。 他是太后的人,在陛下还是太子时,就跟在陛下身边伺候,深知她的性子,外头这般做派,怕是彻底惹恼了圣上,日后再也不会有恩宠了。 想到这,张公公不禁心下又暗道一句,自己在胡想什么,即便是容妃娘娘今日不来,也未曾有恩宠。 旁人不知道陛下是女儿身,他却是清楚的。 容妃娘娘就是在宫里待上个十年八年,陛下也不会多看她一眼。 “既是不肯离开,便跪着吧。” “是。” 张公公对这位容妃娘娘报以同情,他已然好心好意劝她走了,偏不听,这下好了,至少得跪上两三个时辰了。 等寝殿的门再次合上,姜茶茶才将视线落在桌案上的高高堆起的奏折上,随手翻了几本,都是一些没什么营养的内容,多为请安的折子。 陈事的奏折由太后和太师过目之后,才会到她这个当帝王手中。 原主虽说处于高位,但并没有多少实权,表面朝中大臣对她丹心赤忱,忠心耿耿,实则都有自己的流派。其中最为显赫的两大势力,一是太后身后是齐国公一派,当然太后还没有蠢到把自己最大的秘密说给外人听。 另一派则是门生遍布的秦太师。 原主一些不着调的行径,残暴不仁的处事,也是太后默许和赞许的,太后常说,她身为帝王,就该有帝王的威仪。 若是不能做到让人敬畏,至少让他们畏惧,在她跟前只敢俯首,这样才不会发觉她的秘密。原主将这个道理贯彻到底。 先帝在时还有所收敛,登基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 她寝殿的密室里囚着的那位,便是她做过的最大胆,最疯狂的一件事。 想到那位主,头又开始疼了。 黑化值96,的确是不好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