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大师兄他们说,曾多次看到姜凉城他们彻夜不眠背一些需要背的东西。 二人没有打退堂鼓也是难得了。 姜凉城看她的眼神少了一些敌意和不屑,在他看来,玄清宗完全不是人待的地方,姜茶茶能待这么久,也不见一句抱怨的话,自己对于她那些娇纵任性,吃不了苦,受不了累的刻板印象全都有了改观。 对于这个不惹是生非的妹妹,他也愿意抱以善意。 为此还特地问了大师兄,他这个妹妹出行不便,能不能给他准备一辆马车同行。 大师兄十分好说话的答应的,直言这事儿包在他身上,他会提前半个时辰下山准备。 晏辞背着姜茶茶与他们一同下山。 到了山脚,姜凉城在看到大师兄准备的出行工具,人直接傻了。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大师兄会准备一架牛车。 车厢是长方形,没有车篷,上面平铺了一些稻草,稻草上又盖上一块粗布。 「我跑了几里路到老乡那里租来了,车厢里里外外清理过了,保证闻不出任何牛粪的味道,小灰啊别背着了,快把小七放上来。」 「大师兄,这周围没有马车吗?」 「马车,要去城里租了,一来一回耗费的时间太长,小七是坐不惯牛车?」 姜茶茶让小灰把自己放上去:「没有,马车牛车都一样,都是两个车轱辘拉着跑,怎么会坐不惯。」 向大师兄道了谢之后,由晏辞牵着牛车,一行人这才出发。 三师兄勾着姜凉城的肩膀,揶揄:「平时看你们兄妹俩都是不对付,难得你小子还会心疼她坐不惯牛车。」 「到底亲兄妹,他再不心疼还让谁心疼。」四师姐折了一根柳条甩着玩,随口接过话说道。 「我心疼她做什么,只是我大哥信中一而再再而三的叮嘱罢了。」姜凉城下意识看向姜茶茶,看到对方一个眼神也没看过来,不禁撇了撇嘴,大哥信中总说话,明明他们兄妹关系不好,她要占大半的责任。 「呵,你们男人就是死鸭子,嘴永远是硬的。」 「六师妹,你可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的人。」五师兄刷的一声打开腰间的折扇,优雅扇着风,一派风流个傥的模样。 四师姐瞟了他一眼:「小五啊,你很热吗?」 「这天怎么会热。」 「不热扇什么扇子,可别在这死鸭子嘴硬了。」 闻言,六师姐乐不可支勾着她的手臂:「四师姐说得极是。」 五师兄收了扇子,无奈摇头。 赵修曜环顾着四周,等说笑的声音停了停,才出声问道:「大师兄,我们不去幽都城里吗?」 听他问起这话,几位师兄师姐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 「城里住着太多能人异士了,哪需要我们去做什么。」 「别说是你们了,就是有十个我到了城里,也入不了他们的眼,到时候别说是为玄清宗扬名了,只怕是要连招牌都砸喽。」 「再说了,幽都城里有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敢犯事?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听他们说了许多,姜凉城能够理解修为不够,不去以卵击石的行径,但谁能告诉他,为什么他们要来一处小村庄? 几个乡亲显然是都认识了他们,一口一个大师仙师,中间又夹杂着几个喊天师的,喊得他们有些飘飘然。 「我养的鸡也不知道被什么叼走了,早晨起来,就剩一地鸡毛了。」 「你们家还剩鸡毛,我们家的可是一根鸡毛都不见啊,真是活不见鸡,死不见尸。」 「我家的大白鹅也不见了。」 「我听说有专门吃家禽的妖怪,是不是妖怪半夜把我们的鸡都给吃了啊。」 「大师,我家的孩子这几天每到晚上就哭,每到晚上就哭,是不是我们村真有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 「大师,还有啊,我昨天上山去砍柴,看到有个影子一晃而过,吓得我柴都不要了就往山下跑,还好是跑得快,要是再慢一步,说不定就要交代在那了。」 晏辞将姜茶茶抱坐在轮椅上。 姜茶茶两只耳朵都支棱起来。 一边是听乡亲们和大师兄他们的话,一边是听蹲在自己身前的小姑娘说话。 小姑娘扎着羊角辫,仰头看着她,懵懂的眼睛里写满了大大的好奇。 「姐姐,你的腿是受伤了吗?」 「姐姐,你们不是仙人吗?仙人手上不是动动手指就能好?为什么你会坐在这上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