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也不会吃了你这头老虎的。” 刘元虎羞得满脸通红,只好回过来嚅嚅道:“首长见笑了。” 郧素济上下打量了下刘元虎,见他二十出头,肩膀宽宽的,皮肤黝黑,一看就是个有力气的庄稼人。很有年轻人的朝气,不像范十二这样的老滑头。好好栽培下是个不错的干部。 即使是范十二和韩道国,他也不觉得他们有多不堪。范十二作为一个村干部来说,能力算是很强的,而且在元老院的大政方针上堪称立场坚定,执行有力;韩道国虽然免不了捣鬼,但是这些台帐数据都能弄得井井有条就很了不起了。 “我看你是个很能干的人,就是方法太粗了。做事情还是要多动脑子。”郧素济指了指自己的头,“就靠着一股猛劲可不行。” “是,首长。” “你带路吧。” 刘元虎见首长没指摘他的“冲撞犯上”,心安了大半,后面说得话又让他有些惴惴,然而这会来不及琢磨,赶紧在前面领路。 他们先来到的是村西头的一户。范十二介绍说这户是老夫妻带个小孙子,原还有个儿子,落户没多久下地干活被戳伤了脚,没多久就突然死了。 郧素济想这一定是破伤风,可是整个琼山能注射血清的只有琼山县卫生所,更别绝大多数人根本就不知道破伤风这回事。 “……他家的地没人种:老汉有气喘病,他孙子小,还得他婆娘带。只能凑合种点瓜菜和小杂粮。”范十二介绍道。 “那他们靠什么过日子?” “地交给别人代耕,代耕的拿三成,余下的归他家。” “公粮呢?” 郧素济的突然发问打乱了范十二想好的说辞,他根本没想过首长会问这个,来不及多想随口道:“公粮也是代耕的缴……” “大约代耕的还代出劳役吧?”郧素济笑了笑,“真是活**啊。” 范十二不知道谁是“**”,但是从首长的语气和笑容里知道首长根本不信,只不过没有当面戳穿而已。 郧素济看着这对穿着一看就是刚拿出来的新衣服,满面惶恐的瞧着他的老夫妻,不由有些难受。再看小孩子,只不过五六岁,倒不算面黄肌瘦,可是神情很呆板,一点没有同龄人的活泼劲。再看这冷冷清清的房子,除了一些当初搬进来时候配发的基本家具,几乎没什么家具和日用品,屋子里却整洁得过分――和他们身上穿得衣服一样,都是刚刚才预备过的。他都懒得再看煎饼屯子和粮柜了,不用说都是满的。 郧素济随口问了些粮食够不够吃,生活怎么样之类的话,老头也含含糊糊的说:“过得不错”,“村里有照应”。 “走,出去吧。”郧素济道。 到了外面,郧素济道:“范村长,你没说老实话啊。” 范十二心里打了个突,原想抵赖,一想到去年去县里看公审大会的场面,赶紧道:“我该死!我该死!我坦白!” “咱不是青天大老爷来私行查访。你就说说看吧,代耕的农户到底给他家多少粮食?” 范十二知道瞒不过去,只好说:“说好是不论丰歉,每年800斤糙米。公粮和劳役都是代耕户负担。”